看著那婦人稍帶了驚恐的眼神,杜蘭月接著道,“不瞞你說,我還粗通一些岐黃之術,這位嫂子的皮疹確實是癮疹,是為虛邪賊風所致。但你這虛邪看起來卻有持續進展的趨勢。
不信你試試,脖子以下的部位是不是也有癢感?還有喉嚨,有沒有喘不過氣的感覺?”
杜蘭月的語氣十分輕柔,語速也放的緩慢,這熱熱鬧鬧的初夏,別人都是薄汗溼衣衫,這婦人的臉上卻也是出了一層汗,但卻不是熱的,是嚇的!
也不知是不是聽了杜蘭月說的,她突然覺得從頭到腳都開始癢,還有喉嚨,似乎也被黏上了一層薄紙一般,喘不過氣來。
“我這樣可怎麼辦?這都是用了西子樓的妝粉導致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否則我就算是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婦人的臉上帶了一抹驚恐,開始口不擇言起來,她也知道過敏會死人的,可她男人說沒事兒,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放你孃的狗屁!再對夫人不敬,看我不打爛你的嘴,鞭了你的屍,讓你魂飛魄散,連鬼都做不成!”小翠聽到她這樣說,簡直要暴怒了,若不是強忍著,估計拳頭就要招呼上了。
杜蘭月揮了揮手,示意小翠別激動,“你這丫頭真是討厭,平白嚇壞了人家。
想來這位大嫂也該明白,她這番冒險行為最後只能為他人作嫁衣裳!這位大嫂,你這疹子看起來不輕呀,若是任由其發展,難免會要了你的命。我呢,倒是可以幫你醫治。
你自己想想,若是連命都沒有了,省吃儉用得來的銀子給誰花用?將來又有誰會記得你?但是我卻不一樣了,我卻能救你的命,還能將你的臉給治好,只要你願意將這背後的事兒說清楚。”
婦人的臉上有一絲的鬆動,別人的話語動搖不了她,但杜蘭月剛才說的話給了她當頭一棒!
是呀,她只是聽了自家男人的慫恿,卻忘了這是拿著自己的命去賭呀!若是這事兒做好了會得一筆錢,可對她的傷害卻已經存在了,若一個不巧見了閻王,那可就白搭了一條命。這說來說去,誰最能佔便宜?那肯定是自家男人了,可她也不確定這男人是否還和外面的狐媚子藕斷絲連……
也不過片刻之間,便不再掙扎,“你確定能治得了我的臉?”
聽她這樣說,那漢子肉眼可見地著急了,黝黑肥胖的臉上擰出一個警告的眼神兒,拽了拽婆娘的袖子,道,“你這臭婆娘,忘了這番所遭的罪了?只要他們給道歉,我就帶你去看郎中。再說,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說粗通醫術,你還真信?!”
“呵呵,這話就不對了,你若是真心為了自家娘子好,就應該讓這位夫人看看,畢竟什麼也比不上人命重要!再說,等給你治好這臉,再說其他的也不遲。我倒覺得這位夫人說的甚有道理。”
說話的是剛才那位仗義執言的年輕姑娘,她早就知道這事兒不對勁兒,這婦人就是來砸場子的!有這般魄力自傷自身,也不是什麼善茬兒。
這點兒她可以感同身受,誰叫自家也經歷過呢?只她阿爹可沒想到要據理力爭,最後只賠錢了事,卻因此喪失了顧客的信任感。
“東家,你們可不能遂了她的願,這事兒是要去京兆尹的!無緣無故道歉只能壞了自家口碑!”小姑娘擲地有聲,話說的有理有據,是真心為自家店鋪好。
杜蘭月對她微微頷首,還有崔氏,也投了一個讚賞的眼神兒。
那姑娘點點頭,微微抬起下頜,心說別佩服我,也別問她怎麼這麼有經驗,說出來都是淚呀!
杜蘭月也不搭理那夫妻之間的眉來眼去,這漢子是在警告自家婆娘,既然如此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好吧,既然我給你機會你不珍惜,那麼咱們就好好說道說道這事兒。
諸位鄉里鄉親的,我西子樓開業至今,多虧了各位給捧場,在此我向各位表示感謝。
我家生意稍微好點兒,便有人出來搗亂,說白了這就是惡性的商業競爭。諸位恐怕也不曉得,你們購買的妝品瓶子內部都有一個數字,這數字是獨一無二的,而且我們的店員在售賣妝品的時候,會記錄您的資訊,以便出現問題及時核對,一來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護顧客利益,二來也是為了避免像今天這種情況的發生。”
“竟然還有這種事兒?原來咱們的瓷瓶還是獨一無二的?”
“可能是真的,我用完那玫瑰露之後,我家小兒曾發現瓶子底部好像有一串蒼蠅大小的字。”
“哎呀,這個辦法好,這樣便能知曉咱們是什麼時候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