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爹跟老妻對視一眼,均默默地未做聲兒。
本以為女婿是個有成算的,心眼兒賊多如狐狸,自家閨女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與之相比,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驚喜?
這叫什麼?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這可能也算是好事兒吧,起碼說明女婿愛重閨女,如此才擯棄了君子遠庖廚的聖人之言,這般真是讓兩人又驚又喜。
不過,崔氏還是在沒人的時候同杜蘭月好好聊了聊說這男人呢,在外頭是要面子的,特別是二郎這種做官的,以後都是要在朝堂上走動,若是讓人知曉他在家中還要幹家務,這可是會遭人恥笑的。
杜蘭月很想說,他們夫妻兩個的家事,幹別人屁事兒!管閒事的都是吃飽了撐的嘛?可自家阿孃在跟前,卻是生生地把話又憋回去了,趕緊點頭答應,反正他們關起門來如何,就算是爹孃也不會知道的。
何二郎下衙回來,六個新買的人,已經被杜蘭月跟崔氏安排妥當。
新來的一戶人家姓齊,年紀大些的男僕叫齊大,他老妻姓於,便稱呼她為於婆子,他家的兒子叫齊福生,兒媳銀屏。這幾個名字都是朗朗上口的,杜蘭月便做主不給改名字了。
雖然他們是奴僕,如今也是自家的私有財產了,但她也沒想著要把人家的姓氏給改了。
齊家人一聽主家如此寬厚裡,都激動不已,那齊大一臉的感激,只一雙大手交叉著搓著,一個勁兒地附和於婆口中的感謝之言。
齊福生跟銀屏夫妻兩個也是一樣的感激,他們雖然不是良籍,但誰不想著留下最後的姓氏呢,這可是自家老祖宗留下的唯一印證了。
其實,之前他們在別的主家也是有名字的,但到了牙行,又都換成了自己原來的名字,畢竟身契上也是他們的本名。
另外兩個丫頭都是半大不大的年紀,說是很小便被賣掉了,名字都換了好幾個,請主家賜名。
杜蘭月想了想,道,“年紀大些的就叫靜竹,另一個就叫靜秋吧。”
兩人一聽,趕緊謝過夫人,她們還沒有取過這麼好聽的名字,心想著自家男主人是翰林院當值的,女主人也不遑多讓。
這般家裡的幾個僕人便都有名字了。因著家裡的主子不多,只有四位,所以這六個人倒還算是夠用。
杜蘭月倒也想著先撥過去一個人伺候崔氏跟杜老爹,但被爹孃拒絕了。一來自家就這麼點兒地方,需要傭人隨時傳喚就行。二來也知道閨女正是要用人的時候。
這幾天,崔氏跟杜老爹也去了萬福記,當初只聽原掌櫃說了一句,店鋪被小姐打理的井井有條,到了之後才發現,整個鋪面是擴大了一倍!
饒是崔氏,也被驚訝地很了,知曉自家閨女如今是厲害了,可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厲害。
至於杜老爹,則是撫著鬍鬚笑的開懷,直道真是虎父無犬女呀!
如此,崔氏對於胭脂鋪子也充滿了信心,專心同杜蘭月一起開始忙著找鋪面。這胭脂鋪子勢必要開在女性顧客多的地方,也就人流量大的街道上。
這事兒還是要交給原掌櫃,他已經是個老京都人了,對於城內的一概事宜都十分清楚。
原掌櫃自然是無有不應,但京都這首善之地,想要找個合適的鋪子還真是不容易。崔氏也曉得其中緣由,因大部分的好位置都是勳貴人傢俬有的,家裡家大業大的,即使鋪子不掙錢也不會輕易就出手。所以買鋪子這個事兒,還是要慢慢等機會。
杜蘭月扶額,既然如此那先租下也可以。不過即使是租,也要看位置。
鋪面沒租到,但崔氏卻先尋到了一處合適的小宅子出售,距離柳枝巷只隔著一條巷道,位置是最合適不過得了。
牙婆見崔氏的面上動容,再接再厲道,“這戶人家也是官身,據說是外放的,這幾年在外頭安了家,這京都的宅子便想出手了,價格呢也是最合適不過的了。一座兩進的宅子才要這個數!”
“七百兩?”
這真是極為合適的價格了!
“可不是?夫人您想想,就算是您家姑爺過幾年外放,這宅在或住或租都是可以的,穩賺不賠的買賣!”牙婆笑嘻嘻地看著崔氏,語氣裡都是循循善誘,最近的生意越發難做了,若是能幹成這一單,她便能賺個幾十兩。
這牙婆還是當初崔氏買人的那家牙行,再次看到崔氏,牙婆也驚了一下,心道難道是賣過去的那幾個人不合心意,眼珠子轉了轉,打定主意不會鬆口收回來,買定離手可是生意人的規矩!到了自己手裡的錢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