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兄見笑了,我等初來乍到,岳家想著要在京都開個店鋪,也好維持日常花銷。不瞞你說,京城居,大不易呀!”何二郎淡笑著說道,但卻沒有一絲絲羞赧。
謝俞安點頭,這話說的沒錯,即使是他們伯府家大業大,但要維持一府的花銷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勉之兄說的不錯,如今生意難做,大多數店鋪都是要賠錢的!不瞞你說,我手底下的幾個店鋪,如今都只能勉強維持著便不錯了。”謝俞安苦笑出聲兒。
好在他家裡有不少的田莊,如今糧食溢價,倒也能賺的不少,雖這事兒不多麼光彩,但世家豪紳不都是如此?
聖上對土地兼併頗有微詞,但那又能如何?皇親國戚不都是土地兼併的獲益者嗎?不說別人,就說當朝太后娘娘的孃家岑家,不就是最大的大地主嗎?
“俞安兄說的是,只是我本是農耕出身,家裡能供給我考完科舉已然是盡了全力了,說起來這回來京都趕考,還多虧了岳家幫忙。我岳父本就是荊州商戶,如今荊州動亂,不得已才來京都討生活,這也是為了我們夫妻兩個。
說來慚愧,讓他們老兩口如此操勞,本也是我們後輩的不是。只如今他們正在興頭上,我也不忍拂了二老的興致。
西子樓的胭脂工藝乃是娘子家祖傳的手藝,經她改良之後據說也是出奇的好用。俞安兄臨走時務必要帶些給嫂夫人,若是好用可別忘了給西子樓做做宣傳。”何二郎說道。
謝俞安也已經娶妻,妻子也是京中貴女,若是由這些人給宣傳一下,相信效果也會非常好。
謝俞安哈哈大笑,想不到這何勉之還真是人盡其用呀!
“勉之兄真是個妙人!好,那我便卻之不恭了。不瞞你說,我家夫人是個極其愛美的,若是能入了她的眼,那你們的胭脂一定會在京都大賣。”
杜蘭月端著點心,聽到這一句時眼眸微閃,道,“那感情好,待會兒可要好好給夫人選幾樣妝品。”
謝俞安回了一句“有勞”,卻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不說別的,自家夫人嫁妝鋪子裡,也有胭脂水粉店,什麼南北兩地最為時興的妝品也都應有盡有,但凡有新品上市,她也都是第一個試用,所以謝俞安並不認為西子樓的妝品能有多好,甚至有些擔心他們的店鋪會開不下去。
杜蘭月:你多慮了!
當他臨走時,小廝手裡便多了一個精緻的盒子,裡頭都是杜蘭月精心挑選的妝品,她還貼心地將使用的步驟和注意事項寫在紙條上了,只要不是手廢,應該沒什麼問題。
臨行之時,謝俞安頓了頓,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勉之兄這般高才,當日金榜之下不知有多少人家想要榜下捉婿,只聽聞你已婚配,簡直是令萬千女子心都要碎了。今日一見弟妹,才曉得守身如玉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望你能堅守本心,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何二郎思索了一瞬,便拱手道,“俞安兄說的是,娘子之於我意義重大,我也曾立誓,此生唯此一人,不納二色,如此岳父母才敢將她託付給我,這句話並不是戲言。”
不納二色?!
輪到謝俞安震驚了,守著原配,寵妻滅妻的他見過,但說不納二色?卻不是一般男子敢說的。
聖人不也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大丈夫何患無妻?
雖心裡驚訝,但面兒卻一片佩服道,“勉之果然是信守諾言之人,是我著相了。
我有一位表姐,自御街誇官見過勉之的丰神俊朗之後,便朝思暮想、茶飯不思,吵鬧地讓人好不心煩,待我回去定與她說道說道你與弟妹的伉儷情深,讓她趁早死了這條心才是。”
何二郎拱手鞠了一禮道,“多謝俞安兄。”
謝俞安揮揮手,又說了幾句明日上衙的事,便施施然坐了馬車揚長而去。
至於何二郎,站在原地目送他走遠才準備進去。回頭便瞧見自家媳婦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何二郎知曉依照媳婦的聰慧,定然是聽到隻言片語之後,便猜到了大概。
果然,杜蘭月哼了哼道,“郎君果然是丰神俊朗,讓人見之不忘,竟然都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也是真心讓人感動。”
見她雖是笑著說話,但眼裡的笑意不達眼底,何二郎也有些無奈,這還真是有些棘手,沒想到這位公主殿下竟然如此執著?
在長相方面,雖說自己長的也不錯,可榜眼郎那也是極其惹眼的存在,而且這人的家世也是他這個窮小子不能企及的,這公主也不至於如此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