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俞安嘆,“這事兒確實是阿孃做的不對,我已經同阿爹回稟了,你也莫要自責,我和阿爹都是知道內情的。即使是三弟也能理解,等他回來以後我與他說。”
謝三郎去外省遊歷,如今還未歸家。
申氏心道,他才不在意謝三弟的意見。
長嫂如母,他出去遊歷所需的費用還要從自己這兒撥呢!
再說,那小子慣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他孃親又不是死了,只是被自家老爹剝奪了管家權。
“夫君不怪我就好,實在是我聽聞這事兒之時,心裡咯噔一下。前朝的事兒難道還不足以令咱們警醒嘛?若是陛下知曉,還不定怎麼想咱們呢!若是伯府撮合何珩跟公主殿下,難免會讓人覺得咱們急功近利,如此姐姐在宮中的路恐怕也不好走。”
小謝氏如今是伯府的橄欖枝,能不能一飛沖天,就看這隻鳳凰給不給力了。
申氏循循善誘,“何況,何珩既然不喜公主,若知道阿孃在裡面摻和著對付他娘子,還不定怎麼恨咱們呢!或許現在還可以理解,可若是弟妹出了什麼事兒,那可就說不準了。若真如夫君所言,這人是個前途無量的,何必將人家給得罪死呢?”
前朝,長青公主聯合朝中大臣,欲架空皇帝權力,幾乎要成功了,也給了後來政客們打壓女子的理由。再說,這玉嬌公主身份特殊,她可是先帝的女兒,誰知道她心裡怎麼想?陛下還能不防備著?
仗著他們的親戚關係,平日裡來往倒沒什麼問題,但若是想要聯合起來算計朝臣,這事兒便就可大可小了,單看何二郎怎麼想。
“夫人說的是。”謝俞安覺得冷汗直流,陛下雖年輕,卻有多疑,誰也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何況,人家弟妹也不是泛泛之輩,我瞧著是個難得的聰明人。玉嬌公主的這點兒手段,在她面前根本不夠看。”申氏眸光閃了閃。
不是不夠看,是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瞧瞧人家杜蘭月,殺人於無形。再瞧瞧那玉嬌公主,聽說她婆母的事兒以後,只能在自己府上大哭大鬧,哼,真是不要臉!
一國的公主,縱然是先帝的,那也是金枝玉葉,竟然半點兒風度也無,還以為自己的公主府固若金湯呢!這麼一鬧不知道多少人要看笑話了,真是不知所謂!也不知道婆母到底是哪根筋兒不對,竟然會喜歡她?
是了,因為兩個人本就是半斤八兩!
玉嬌公主一張美貌的臉,在聽到伯府夫人被禁足還被收回管家權後,氣的都要扭曲了。
“公主還沒有用飯嗎。”文清問了一句。
“回長史大人,公主殿下自晌午開始便沒有用飯,摔……的東西倒不少。奴婢擔心裡面還有御賜的物件,您趕緊去看看吧。”
小丫頭端著托盤,戰戰兢兢地說道。
公主殿下一向是喜怒無常,自從駙馬去世,她自己失足落水以後,這症狀越發明顯了,動不動就發火,她們也動不動就要捱打,也只有長史大人還能勸說一二。
殊不知,文清如今也是無計可施,還有些犯怵。殿下是長進了不假,可唯獨在何珩的事兒上有些偏執,甚至說是糊塗。
沒辦法,公主府長史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殿下,用些飯吧?”文清小碎步上前,躬身柔聲詢問。
見來人是她,玉嬌公主的怒容依舊在臉上,但好歹沒有罵出來,道,“今日你出去了?可打聽到什麼訊息?”
“伯府那邊已經由少夫人掌權了,如今伯夫人被拘在祠堂裡,說是伯爺的意思。奴婢還打聽到一個訊息,少夫人同杜氏如今有生意上的往來,這事兒與她有關。”
文清緩緩說道,心說這也不知道是何大人的意思,還是那杜氏自己做下的局,若是後者,那說明這杜氏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杜氏!又是她!”玉嬌公主將手邊的白瓷茶杯撥弄了一地,霎時間一片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
“還有申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文清穩了穩心神,無視一地碎屑,“殿下易怒,如今小何大人同張青陽關係走的近,咱們……”
何珩同張青陽的關係近,說明人家並不需要憑藉裙帶關係上位,而且何珩也不是這樣的人。換了別人,還很有可能垂涎於殿下的美貌以及皇室宗親的名分,可何珩顯然不在乎。奈何自家殿下就像是瘋魔了一般,非何珩不可。
玉嬌公主臉色黑的不見地,拳頭收了又收,“杜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