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房?
那怎麼可能?
別說是杜蘭月不願意,就算是何二郎也不願意!
這般,他白天上衙都有些擔心,若是夜裡再看不到,這還不得提心吊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何二郎擺擺手,“分房就算了,我在身邊看著也放心,總不能讓夫人一個人受苦吧?於婆你懂的多,平日裡麻煩你給夫人多做些可口的。”
於婆笑著應道,“老爺客氣了,老婆子哪裡敢當?這都是份內之事。”
心道老爺還真是疼愛夫人,不像是那些大戶人家的,自家娘子有了身孕以後便自動地搬出去,口頭上說是疼惜婦人,哪裡知道心裡怎麼想。有多少人又只是覺得女人孕期便不能伺候他們了,便急吼吼地要通房來伺候。
哪裡有婦人能受得了這個?只是沒辦法罷了!通房丫頭什麼的總比外頭的野女人要好得多!
謝俞安夫妻找到這花枝巷衚衕,倒也不難找,只需問那狀元郎家宅,周圍的人便都能給他們指路。
再說,單憑著他們兩人乘坐的馬車,便能知道這是勳貴人家的,他們平頭小民當然是無有不應。
進得門來,兩人才發現,這宅子實在是清靜地很。也算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加之杜蘭月是個會享受的,後院裡繁花似錦,還有小型的流水假山,一條條用小石子鋪就的甬道穿插曲其中。鞦韆跟滿架子的葡萄藤,如今枝繁葉茂地掛在上面,底下則放著竹編的躺椅跟小桌子,此刻微風襲來,實在是愜意。
申氏都有些羨慕了,他們伯府裡景緻雖好,卻沒有這般讓人灑脫恣意的角落,平日裡就算是在自己房裡,因丫鬟僕婦眾多,也習慣了端著。
“妹妹真是會享受!”申氏坐在竹編椅子上,後面還有牡丹花開圖案的靠背,喝了一口濃香馥郁的奶茶,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旁邊一個五歲大小的小兒,此刻正一臉豔羨地看著她喝茶,大眼睛長睫毛,如葡萄般晶瑩剔透。
杜蘭月已然知道了,這位小娃兒便是申氏夫妻的獨子,忠義伯府這一輩兒的嫡長孫。
申氏對著兒子溫柔地笑了笑,摸了摸他頭頂細碎的頭髮,“榮哥兒也想喝?”
那小娃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大眼睛裡有掩飾不住的渴望。
許是自己肚子裡如今有了一個,杜蘭月打心底裡看不得這般呆萌呆萌的娃兒,放低了音量道,“小公子叫榮哥兒是吧?是不是不能喝茶?我廚下還有加了水果跟蜂蜜的牛奶,最是適合小娃兒了,榮哥兒可想來一杯?”
那娃兒抿了嘴唇,眼睛轉向自家阿孃那邊,詢問的意味明顯。
申氏微微點了點頭,那娃兒便高興地笑了,只嘴角的笑容也不似大妞跟牛娃那般明媚絢爛,除了天生的性格之外,與伯府的教養也有很大關係。
世家都講究喜怒不形於色,這麼點兒的孩子已經很有幾分世家公子的味道了。
“姐姐跟俞安兄的公子,果真是鍾靈毓秀。”杜蘭月由衷讚歎。
雖說如同牛娃那般跟個竄天猴似的也挺好,但兒童天性不過如此。但若是同眼前的娃兒一般安靜,真的也讓人十分窩心,這娃兒該多麼省心呀,只是看起來有些先天不足,身上有淡淡的藥香,似是長年喝藥的感覺。
“哪裡有你說的那般好,平日裡也少不了淘氣。這孩子小名榮哥兒,是我唯一的兒子。”申氏說道,望向兒子的眼神裡充滿了寵愛。
“榮哥兒是吧?我瞧著這孩子有些氣血不足,是不是出孃胎的時候有些先天不足,那且得好好補補。”杜蘭月說著,也好似窺見到了此次他們一家三口過來的原因,單從面相上來看,此子體弱。
申氏眼睛一亮,杜蘭月打眼一瞧便能看出榮哥兒的病症,便有些激動地說道,“月娘妹妹說的對,我兒這病可有救?不瞞你說,我沒日沒夜都擔心著,生怕這孩子熱了冷了,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姐姐莫要擔心,我瞧著榮哥兒的樣貌倒是有福的,好生將養著也必能不錯。”杜蘭月半是安慰地說道,也不知申氏從哪裡聽說自己會醫術的,或許她多想了,人家只是恰好帶著娃兒過來而已。然而申氏後面的話卻打翻了她的猜測。
申氏身體前傾,道,“月娘,我聽說你和伯母都精通醫術,可否能給我家榮哥兒看看?他這病症從小不知道看過多少郎中,都說是氣血不足,傷在胎裡。我心裡也難受的很,覺得都是我的錯,才讓我可憐的榮哥兒這般遭罪。不瞞你說,就算是太醫也是瞧過的,開的也都是滋陰潤肺的藥方,榮哥兒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