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他頓時心神大震。送上門兒的功勞不搶,豈不是二傻子?
“兄弟們,給我上,將鄭通給我拿下!等縣令大人回來論功行賞!”梁齊大喝一聲。
那些差役們一瞧,他們這邊已經有高手助陣了,那還等什麼?這鄭通可是想要造反的,是反賊!立功的機會來了!
誰不知道那姜大人是個錢多的,論功行賞的話少不了十兩銀子!
為了這銀子,也要拼了!
何況他們一眾大老爺們,還需要個少年郎護著,這像話嗎?
其他屬官也開始興奮起來,他們雖然不能同鄭通對打,不是還有一個吳源城嗎?他也是反賊同夥呀!
一樣立功,沒毛病!
本想趁亂偷偷溜走的吳大人,沒想到因為有了何三郎的加入,竟然讓局勢變得明朗起來。都有人出手對付他了,怎麼能讓他逃走?這些衙門屬官一哄而上!真是讓這廝墮了虎渠衙門的臉!非一人一拳不能解心頭之恨。
那鄭通也確是個厲害的,同何三郎纏鬥著,還能與其餘差役對打,但由於何三郎勢頭太猛,他也漸漸體力不支起來。
不過一刻鐘,便被五花大綁,扔在在地上了。
梁齊想了想,聽取了杜蘭月的意見,將他收押在縣衙後頭的牢房。
虎渠縣衙本是沒有牢房的,只是既往曾有軍隊在這裡駐紮,便修了個小型的牢房。平日裡偶爾會收押個嫌犯之類的,留守的也是幾個老了的差役。鄭通若是被鎖在此處,定然要換些差役看守,梁齊手下的人有些不夠。
杜蘭月給他們用了軟筋散,完美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鄭通剛想破口大罵,竟然一頭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梁齊大駭,心道這也太狠了,這般下死手倒是不要緊,可他們是人證呀,也是他們奮勇擒敵的功績……
杜蘭月察覺他的臉色,道,“這是軟筋散,讓他們好好睡個三天三夜,即使醒了也沒力氣逃跑,這般就不擔心他們逃跑了。”
說完,她便不欲再多說,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兒等著他們。
“大人,之前鄭通想要對付守備軍,不知他到底會用什麼樣的方法?”
梁齊心裡明白,這是人家在提點他。
此刻,列位屬官已經被派出去安頓城中百姓,他們不是頭一回幹這個活兒,去年也是幹過一次的。
此刻雖然叛軍來臨,但對於他們來說,伸頭一刀鎖頭也是一刀,索性不如真聽從杜蘭月的意見拼上一把,說不定就能給兒孫拼個前程!
再說,剛才那少年可真是身手不凡,還有那何夫人,隨便一揮手鄭通那廝就倒在了地上?真真是邪乎極了!所以,有這等能人相助,他們獲勝的機會是不是會大一些?
大家心裡更明白,事實就像是杜蘭月說的,即使他們舉白旗投降,叛軍也饒不了他們!大夥唯有齊心合共渡難關。
此時在縣衙裡坐鎮的,除了梁齊,還有就是主簿侯大人,跟師爺霍養農,此三人是衙門核心人物。可再怎麼說,他們也只是個小官兒,沒見識過戰爭的殘酷,面對如此浩大的劫難,都有些回不過神兒來。
霍師爺是姜懷遠從家族中帶過來的,既往曾輔助過姜家主公,雖說姜氏門下門客不少,但能被姜懷遠選中,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相較於其他兩人,還算是穩得住。
“何夫人,主簿、巡檢,我已派人檢視,虎渠通往京都的官路確實已經被破壞了。叛軍如今已在咱們三十里外紮營,初步估計人數大概有三萬人,說不定更多,或者還會有更多的叛軍趕過來,他們不會在此逗留太久。”
侯主簿是個老實人,在縣衙裡管的也是些登記造冊的雜碎活兒。至於梁齊,已經見識過杜蘭月的厲害,此刻也不顧得她是女子,只覺得她是何縣丞的夫人,自然也是有見識的,只要能盤活虎渠,就是他們的恩人。
梁齊道,“城門守備軍一共三千人,都是京畿巡防營的好手,這些兵士都上過戰場,還有的曾經在崔家軍任職。只是一千人對三萬人,數目懸殊,難呀!”
想到這裡,梁齊狠狠地捶了下桌子。都怪他們沒發現鄭通的小人嘴臉。
杜蘭月沉聲道,“我們只能硬撐。還有最為要緊的事求援,如今叛軍還沒有攻城,但我覺得他們今晚就會有所行動,需派出一名高手,最好是有功夫的出城送信。”
侯典史鬍子動了動,氣道,“可鄭通那廝已經將咱們的後路給斷了!就算是能送出去,那援軍怎麼過來?那橋修好也得十日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