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濤恨恨地道,“既然如此,我就去將他們都挖出來,讓蘇府的醜事重現天下,若若他們在天有靈,也會幫助我們的。”
杜蘭月搖搖頭,並不贊成。
“蘇府的人能隨意出入萬壽山,在埋骨之地周圍定然會有人經常巡視,若是貿然行事恐怕會被發現。況且整座山這麼大,你要去哪裡挖掘?”
若是能挖出來,這麼多屍身自然是能說明問題,可若是一擊不成,恐怕這些人的冤屈是永遠都洗刷不了了。
杜蘭月蹙眉看著那方帕子說道,“讓我再想想,明天給你們訊息。還有小濤,你們一家人恐怕也被蘇府盯著呢,今日從這門兒出去,便按部就班地將你阿姐的後事準備起來,別露出什麼馬腳。還有李老伯,這幾日若是無事,就去萬壽山的東南方向溜達溜達,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但千萬別衝動,以防打草驚蛇。”
“夫人說萬壽山的東南方向?行,我懂了,我去。”李老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但還需要確定一番。
此刻他眼裡哪裡還有半分迷茫,這人根本就未曾瘋癲,想來裝成瘋癲狀,一來是真的傷心,二來是做給蘇府看的。這麼多年都過來了,蘇府眾人對他的防備也肯定鬆弛了。幾人商量之後,便分開了。
杜蘭月帶著小翠徑直回家,餘下的人便按照安排各自分頭的離開。
龐濤他們沒有固定居所,但他說可以去義莊借宿,反正阿姐的屍體也可以停放在那裡。
回到家中見到何二郎,杜蘭月便將這件事告知於他。
何二郎眉頭緊鎖,“這件事的確棘手,但也不能不管,這也許也是魏總兵回嶺南的一個契機。”
沈祁來信,希望魏錚能夠回嶺南總領軍事。上次他能以火炮僥倖得勝,那也是在弗朗機人大意的基礎上,若是他們重整旗鼓捲土重來,還真是會有一場硬仗!
魏錚在嶺南,不僅可以統領沿海的軍防,他還有一支神勇的私兵,在嶺南一帶威望頗高,這是沈祁這個外來戶脫了鞋子也攆不上的。
何二郎雖如今在朝中並沒有什麼分量,但他功於謀事,適當的時候還是可以推波助瀾的。
正愁沒什麼好機會呢,這不就來了?何況,他也有事求沈祁,這一來一去也算是互相幫忙了。
“怎麼辦你說話!”杜蘭月憤憤道,“這蘇雙林真是個禽獸,做了這麼多壞事,難道戶部尚書就不曉得?我是如何都不能相信的。”
何二郎輕哼道,“自然是曉得的,否則這麼多年,你以為憑藉他一個小小的蘇家子就能將事情給擺平?就算是戶部尚書不知情,當家主母也應該是知曉的。所以,蘇家人都不冤枉。且蘇尚書在兼任漕運總督期間,橫徵暴斂,在民間多有哀憤之聲,只都被他仗著權勢給壓下去了。”
他們來自於民間,何二郎又向來關心民間疾苦,對此有所瞭解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魏錚如何能不知?畢竟他也是朝裡的老人了。杜蘭月道,“還有這事兒?真是歹竹出不了好筍!這家人的德行魏總兵豈能不知?如此還願意跟他們家聯姻嗎?”
何二郎道,“這滿朝文武哪有幾個沒點兒黑料的?相比較而言,戶部尚書家的公子卻也是極為妥善的人選了。魏家本就是武將,若是同武將聯姻,難免會讓陛下憂心。而蘇家的下一輩當中,並沒有優秀的人才,若是同蘇家聯姻,最起碼不會讓陛下猜忌。這些年來蘇尚書在大司農的位置上,也算是無功無過,至少在外人看來算是本本分分的了。”
杜蘭月心裡不由翻了個白眼,“誰人不知道漕運是個肥缺,總督手裡過的銀兩那可是如流水一般,蘇尚書掙夠了幾輩子花的銀子,如此安安穩穩想要熬到退休,也算是個明白人。可他偏偏沒養出來個好兒子,我有預感他肯定得栽在這蘇雙林身上。這算不算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且看蒼天饒過誰?”
她這般詢問,倒是讓何二郎覺得有趣,“也罷,既然這事兒被你碰上,魏婉兒同你關係又不錯,確實不能不管不顧。再說以後用著魏家的時候估計還不會少呢。只是此事咱們不易露面。”
杜蘭月湊近了道,十分諂媚地道,“我懂!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嘛,但凡是腹黑選手都是要如此的。”
何二郎瞪眼,“娘子這般說我,真是要傷了我的心吶。說,該如何補償我?”
杜蘭月伸手攬住他脖頸,嬌嗔道,“只是說說而已,相公就別這麼小氣嘛,我可是在誇你呢。”
她呵氣如蘭,自從懷孕之後,肌膚更加瑩潤,臉色也紅潤白嫩,豔麗更勝往昔,且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