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主子馬上就要發怒,文清急忙上前低聲勸慰道,“殿下,莫要跟這種潑婦一般見識,否則真的是髒了自己的名聲。這潘氏就是個泥腿子出身的腌臢婦人,平日裡哪裡有人敢跟她對峙一處?而且,如今外面已經有風言風語了,殿下萬萬不能再任性了。”
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市井都在流傳潘氏剛才所說的話,說她家殿下是個命硬的,剋死了親孃跟夫婿。其實還有更難聽的,只是她根本不敢說給殿下聽,說什麼殿下生性放蕩,剛死了丈夫便耐不住寂寞,竟還到處參加宴會,希望能找到如意郎君……
其實,這在前朝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死了駙馬的公主會趕緊找下一家,畢竟自己地位尊貴,駙馬也不過是附屬品而已,萬萬不能耽誤了一輩子,守活寡一輩子誰人能願意?當然,還有公主雖說不嫁人,但卻日日留戀於南風館,甚至是養了一群面首來解悶兒。
所以,在歷朝歷代,守寡的公主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名聲,但只要不參與政事,不起不該有的心思,一般還是能有個善終的。
回到衙門的武文忠在椅子上坐定,疑惑的卻是這公主到底想幹什麼?
若她說的都是實話,那她的目的是什麼?當然不止是為了給自己解惑。作為一個公主,而且是守寡的公主,她最需要的是什麼?
難道這玉嬌公主想要效仿前朝公主,打算入主皇極宮?
武文忠為自己的想法震動。
他心裡冷哼,這蕭家人還真是有意思,他倒是要看看,他們如何內鬥。只一點玉嬌說的沒錯,他爹孃的死存在疑點,若說跟先帝有關,這一切都對上了!
當初他同崔清巒兩情相悅,約定待他得勝歸來,升個武將官職,他爹孃便要去崔家提親。
可惜,爹孃出事了!
去家鄉請祖宗的路上遇到山匪,兩位老人都遇了難。緊接著便是清巒出事……
等他趕回來,接到的是一連串的打擊。
從那一刻開始,他便隱隱約約覺得這裡隱藏著陰謀。
緊接著大伯做主給他定下了潘氏,潘氏是郭寶生的侄女。武文忠心裡明白,只有靠上內監,他才能一步一步走上去,脫離武家的控制,為爹孃跟清巒報仇。
而實際上,他的仇恨也報了,那玉嬌只知道先帝是造成清巒慘死的主因,卻不會想到先帝是因何而死!
誰也不會想到,先帝服用的丹藥當中混有有毒藥吧?只消吃上個一年半載,必然會全身衰竭而亡。
除此之外,先帝故去之後,他又迅速地投靠新帝這邊,所以才能超擢提拔的如此快,從一個外放官一躍而成為五城兵馬司都指揮!還憑藉積攢起來的軍功獲得伯爵的封賞。
只是他也沒想到,太后娘娘竟然也參與了,看來他還要繼續努力呀,怎麼能讓壞人繼續活著呢?自己在乎的人,如今可都在下面等著他們呢?
武文忠握緊了拳頭,這玉嬌有些不尋常,可惜是個傻子,知道的太多的傻子可不能留太久。
若是被陛下知道,玉嬌公主曾找過自己,並且跟自己說了這些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皇帝會不會就此開始徹查當年的事情,就算是先帝已故,自己這個小卒也是危險的,今上是多疑之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武文忠越想越覺得不安全,看來這玉嬌要早些處理才好。
同時,訊息也傳到杜蘭月這裡。
訊息是玉嬌公主約承恩伯在茶樓一敘,只是不知道兩人談了什麼,好像是談崩了的樣子。過了沒多久,那伯夫人便去了茶樓捉姦,同那公主大吵一架,兩人都氣哼哼地走了。
杜蘭月聽得一愣一愣,眼前來報信兒的小少年說起這個,抑揚頓挫,就好像是親臨現場的吃瓜群眾一般,將事情的發生經過描述的非常詳細。
只杜蘭月覺得有些搞笑,道,“你這孩子還知道捉姦?呵呵,還真是小看你們了。”
那少年哼了一句,頭髮一甩,酷酷地說道,“那當然,小爺我在幫會里麵人稱順風耳,就沒有我探聽不到的訊息。我倒是還知道些他們談話的內容,你想不想聽聽?”
杜蘭月兩手一擺,兩肩一聳,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兒說道,“隨便你咯,反正估計不是什麼好事兒。一男一女,孤男寡女的,能有什麼好談的。”
那少年見她如此,著急道,“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在我看來,承恩伯是個真男人!”
“哦?那你說說看。”杜蘭月道。
少年也不賣關子了,或許也是為了自己心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