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放心,此事只有我跟表兄知道,何況那暹羅國國君是真心求娶,我們總要尊重人家的意思嘛。至於玉嬌公主,她做的壞事已經夠多了,為夫心裡有氣,只是忌憚她的身份,如今將她的身份作為囚籠,豈不妙哉?”何二郎笑著說出這話,談笑間便掌握了一個人的生死,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神情,初初有了首輔大人的風範。
杜蘭月不是老好人,那玉嬌公主給她找了這麼多麻煩,不收拾收拾她,心亦難安!
“暹羅國君為何一定要求娶玉嬌公主?若是陛下從宗氏女中選擇一人,充當公主來和親,那又該如何?”
這種情況屢見不鮮,帝王家的貴女哪裡就能老老實實地去和親了?還不都是臣下的女兒充當的!若是如此他們豈不是弄巧成拙?平白坑害了一位女子。
何二郎依然笑意盈盈,“這個呢,娘子便放心好了。嶺南公報中對於玉嬌公主有大篇幅描述,誇讚她是大盛最為尊貴受寵的公主殿下,暹羅國王雖說年紀稍微見長,但再怎麼說也是一方國主,求娶一位喪夫的公主不算是逾矩。”
他配一個寡婦公主還是綽綽有餘的,何況玉嬌公主也不是陛下的親姐,感情上並沒有多麼厚重。
如此,這件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待到暹羅國使者進諫之時,杜蘭月也不覺得多麼驚奇了。
在這之前,醜叔已經動身前往嶺南了,如今塵埃落定,他終於得見天日,以元蒼的身份重新站在崔家家主身邊,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臨走之前,杜蘭月同他說了,牛家莊的漢子們正跟著她阿爹在做生意,到時候他們也可見面。另外,又託付他給爹孃帶了封家書跟零碎東西,估摸著都是能用得上的。再有就是給崔祁懋修的書信了,裡面記錄了一些她關於海外貿易的想法,她打算做出一批中成藥探探銷路,若是能成自是最好的。
關於這件事,何二郎也是知道的。不關鹽鐵跟武器,藥品的貿易,朝廷倒是不怎麼管制,可以一試。
上好禮儀,則萬民襁負其子以歸之。即使那些御史們有微詞,也可以丟擲這句話來對付。
只是,這事兒急不來,各種關節要一步一步打通才行。如今陛下雖說同意開了舟山港的貿易,但也需要有市舶司下發的船引才可出海進行貿易。而這船引也是有定額的,如今僅僅是一年一百張而已。
對於一些小商販,還是得鋌而走險,去進行私人交易,如此便是違反國家法度的,若是被抓到,仍以通敵罪論處。所以沿海的很多漁民都不得已當了海寇。
聽到她這些理論,何二郎覺得十分驚訝,難道這也是從書裡看來的?這些事他如今也知道一些,但皆是進了翰林院之後博覽邸報和先帝朝的奏章之類的領悟到的,否則除非南方官員,哪裡有人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只杜蘭月早已想到這點兒,說是聽爹孃說的。
何二郎不疑有他,或者說已經見怪不怪,至於娘子是如何得知的,這又有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她對自己沒有私心,能如此坦誠相待,這是他的福氣。
這一番訊息,又讓何二郎多了 幾分想要快去南方任職的衝動,比起在京為官,他這個從底部一點點爬上來的狀元郎更想著要為民辦些實事。
民間疾苦,難以訴說,雖不說能為萬事開太平,但能造福一方百姓也不枉此生了。
對於這點兒,杜蘭月也是支援的,她的男人有如此志向,是值得肯定的。
過了沒幾天,申氏過來道謝,她家榮哥兒自從吃了醜叔給換的藥方,身子越發強健了。
前幾日府醫過府給主子們請平安脈,竟說兒子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健了,真是奇了!
申氏夫妻都十分高興,這府醫是申氏孃家介紹過來的,原來的府醫已經被她辭退了,至於原因?那便只有申氏知曉了!
“趕明兒讓榮哥兒過來給你請安,今日他跟著公爹去外狩獵了。這孩子這幾日能跑了,竟是想著要把前些年沒做過的事兒都去做一遍,皮的跟個猴兒一樣!”申氏嘴上嫌棄,嘴巴卻咧開笑著,眼眶還有些微紅腫,在家中肯定是哭過了的。
想到公爹和榮哥兒那高興的樣子,申氏多年積攢的委屈不甘跟喜悅交織在一起,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丫頭們都知曉,主子這是高興的呢!
杜蘭月很:()穿成商戶女擺爛,竟然還要逃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