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相公心中也歡喜,沒想到他致仕了,還能在機緣巧合之下與此子相遇,這也不得不說是一種緣分了。
至於大兒所說,不讓他涉足朝堂紛爭,他可沒做什麼,只是指點個學生而已。
況且這麼有靈性的學生,若是不能收入門下,再入了別人門下,真是太可惜了!
何二郎已經算是他記名弟子了,或多或少都算是機緣,說不定將來於官場上也能對兒孫們有些助力。
張府裡面竟然有烤爐!這真夠令人吃驚的。
杜蘭月將烤鴨熱了,白斬雞則算是冷盤,況且都是早起做的,放在食盒裡面保溫,現在還有一絲溫熱呢!
配著烤鴨吃的春餅和蘸醬已經做好,又藉著廚房切了蔥絲、黃瓜絲,如此便可以上桌了。
此時的京都還沒有烤鴨這道菜,這鴨子表面金黃酥脆流油,那白斬雞則是白白嫩嫩,端的是食物本身的顏色。
“張老,這烤鴨需得這麼吃才好。”
說著,杜蘭月便將烤鴨的吃法演示了一遍,並將包好的春餅奉上。
張老相公咬了一口,眼睛瞬時被點亮了,咀嚼速度也明顯加快。
“這白斬雞呢?該是蘸著醬料來吃?”
“沒錯,這是白斬雞的醬料。這雞也可以做冷盤吃,只如今天涼,還是溫熱一點兒吃不傷脾胃。”杜蘭月回道。
一口雞肉入口,便覺得雞肉的鹹鮮香味兒瀰漫開來,這是一種他從來沒有吃過的味道,真想不到雞肉竟然能這麼好吃。
不由豎起大拇指誇讚了一番。
“果然如同你所說的,味道一等一的好,即使是京都的大酒樓,也未必能做出這個味道!小娘子真是好廚藝。”
“您過獎了,若是您想吃,我可以將這兩道菜的菜譜寫下來,到時候讓廚房給您做。”杜蘭月說道,這也算是變相送禮呢。
禮多人不怪,不論什麼時候都能行得通。
張老相公擺了擺手,“想來這是你祖傳的手藝,我可不能奪人所愛,何況若是日日能吃上,哪裡能有這般味道呢?索性你們住的也不遠,我想吃了便會讓莫名去叨擾你們的。”
何況,文人怎可貪圖口腹之慾?
他這年齡大了,也要注意養生的。
當然,杜蘭月的這種態度讓他很受用,一個不甚富足的家,能將這可以安身立命的方子獻出來,魄力可嘉呀!
見他有些乏了,何二郎便起身告辭。
張老相公又說了一些勉勵的話,戒驕戒躁之類的,何二郎均恭謹地應是。
莫名將他們給送了出來,蓋是因為他覺得這杜小娘子像極了他阿孃,在廚藝上非常精通。加之杜蘭月又是上道的,早在廚房裡的時候,給他留了一碟白斬雞、一碟片好的鴨肉,令莫名內心欣喜不已。
既然老頭子說了,可能會去叨擾他們,莫名便詢問了他們的住處。
被他送出來的何二郎夫妻,自然受到了門外排隊書生的一致圍觀,眼裡充滿了不解和疑惑。
大夥都在疑惑,這個衣著平凡的農家子,如何得了張老相公的青睞?
若是因為文章做的好也便罷了,可為何張老身邊的長隨都親自相送,這便不是一般的待遇了。
不少人心裡起了漣漪,若是見不到張老相公,詢問一下這位仁兄的高見也是可以的。
不一會兒,他們便三三兩兩聚集過來。
“何兄,我們又見面了。”
首先上前的是劉昌華,他一開口,其他學子也跟著熱情地詢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同窗好友。
詢問的問題也簡單,無非是想問他因何能得了張老先生的青睞?
何二郎內心:自然是因為我有福運錦鯉妻。
可這話是不能說的。
“小生結識張老相公純屬機緣巧合,各位仁兄文采斐然,定然能的老先生青睞。”
眾人皆一頓,臉色訕訕,就說他們也曾經看不起這麼一個農家子,如今人家不同你說實話,真的也沒什麼,若是換了他們,肯定不會說實話呀,一句話都不跟你們多說才是!
何二郎對著劉昌華點了點頭,正準備走出人群,便聽到一道男聲響起。
“你這個泥腿子,別以為能進得了張府就了不起了,沒瞧見那女人手裡還挎著食盒嗎?莫不是在張府後廚幫工的吧?”
杜蘭月迎頭望去,這一轉身,倒是令吳文才的話憋了回去。
哎呦,這麼標緻的小娘子,說是廚娘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