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風荷,看起來也竟十分美麗。 她屬於風風火火的爽朗個性,卻也粗中帶細。杜蘭月給她選的是一套紅黑相間的窄袖襦裙,瀾邊輔以暗紅色織錦包邊,顯得腰肢纖細,卻利落颯爽,將女子的凌厲與柔美相結合,倒是相得益彰起來。 這一身好看的讓阿忠的臉都要紅了幾分。 他們打小一起長大,多少有些青梅竹馬之情,只是風荷的家境一言難盡,他爹孃也是有心無力。 化妝的事兒由小翠跟著她一起幹。這丫頭見她的化妝技術出神入化,便央求著要學習。 杜蘭月本以為是女子愛美,結果人家小翠說了,精湛的化妝技術可以用來易容,便於跑路,江湖之中也有行家!只這是人家的秘術,從來都不傳人。 比起江湖秘術,杜蘭月的化妝術也不遑多讓。若是有道具,比如假鬍子、假眉毛什麼的。她記得還有膚蠟,用蜂蠟、粉底液、凡士林油等混合而成,可以塑形,那般就更加逼真了。 姑娘們在經過兩人一番擺弄之後,再睜開眼時,屋裡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你是阿桂?我都認不出你了,你咋變得這麼漂亮了?”一位姑娘嘆道,她也認不出銅鏡裡的自己。 “嘻嘻,真的嘛?我覺得也是,眉毛好看,嘴巴也好看,這口脂肯定很貴。”她做工那家的富戶娘子,慣常用的口脂顏色也沒這個好看。 “好了,大家都挺好看的,如此,你們便各顯神通了,讓旁人看到你們的美麗。也不要分散開,兩或三個人為一組,店裡有夥計遠遠跟著你們,以防不測。”杜蘭月想了想說道。 她初來乍到,雖說京都乃天子腳下,可也沒聽說首善之地就沒有坑蒙拐騙的惡人,若是遇上那不懷好意的…… 總之,還是要防患於未然。 姑娘們沒有過多意見,知道這是東家好心,怕她們單獨上街不安全。 雖然私下裡覺得真的沒有這個必要,她們打小就在街巷裡謀生活,哪裡還怕什麼?就那些個潑皮,也未必敢惹她們這幫娘子軍。 “原叔,裁縫那邊能不能籤個協議?就是類似於契約,生產咱們家的衣裳,工錢自然不會虧待了他們,但必須要保密。”杜蘭月道。 雖然這阿忠娘應該是個值得信任的,但未來的事兒誰說的準呢?生意場上,最保險的就是合同,白紙黑字將責任跟義務寫清楚,也不必有那麼多麻煩。 原掌櫃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這會見她提起,便道,“小姐說的是,阿忠娘是個老裁縫,以前是錦繡樓的,後來由於年紀大了,做活兒慢些,便被樓裡給辭退了,這麼些年的相處,我可以為她的人品做擔保。” “哦?可我瞧著她並不慢呀?”就憑著能在兩天之內將這幾件衣服趕製出來,而且針腳也細密,便可見速度並不一般。 原掌櫃笑笑,道,“這衣裳並不是她自己做的,還有她家丈夫跟大閨女。一家人開了個衣服鋪子,平時給人家漿洗縫補衣物,趕巧店裡有活兒的時候,再讓他們幹。我倒覺得她們的手藝都不錯,這麼多年知根知底的也能放心。” “原叔考慮周到。”杜蘭月誇讚,“那您老覺得,若是咱們的成衣鋪子開起來,這裁縫方面應該如何跟進呢?” 跟進這個詞有些陌生,但還好原掌櫃還能聽懂。 “裁縫這方面還是以阿忠娘三個人為主,若是定做衣服的顧客多了,咱們再想辦法招攬幾個裁縫、繡娘,為了保密,衣服的打版跟剪裁分給不同的人處理,這樣可以有一定私密性,還能保證製作過程的連貫,當然契約也是要擬訂的。” 分工合作的流水線方法,這也是杜蘭月想到的。 其實,在原掌櫃看來,若是能去牙行買幾個人來更好,只是這裁縫一職,也不是人人能勝任的,牙行也不一定能有這種能人。 若是有這手藝的,又何苦自賣自身?單憑著這本事也能立足了。 最終,這事兒就交給原掌櫃全權負責。 後來,阿忠娘自家得了這鋪子成衣的獨家代理權,更是高興的不得了,若不是覺得太唐突,她一定要帶著家人給杜蘭月磕頭。對於老掌櫃提出的契約,也是爽快地簽訂了。 她二十歲便在錦繡樓當學徒,這些事兒都是明白的。若不是後來年紀大了,加之閨女因為生不出孩子被休妻回家,她硬是頂著壓力收留了閨女。 怎麼辦呢?都說是被休的女子不能歸家,可外頭多苦呀!沒了倚仗的女人多半是活不長久的。 杜蘭月聽聞此事,也對這位有擔當的孃親起了愛惜之情,一開始還擔心商業機密的保密問題,如此倒不怎麼擔心了,這般重情重義的人,當是出不了什麼大錯。 而且,他們店裡的成衣也不一定會銷量暴增,畢竟時下的人們還是以自己裁剪衣裳為主,也有選擇購買成衣的,但並不是大多數,畢竟這不是很划算。 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在京都,這麼新奇的銷售方式真的給她招攬了不少顧客,或者也可以說,京都人比大盛其他地方的人民都要有錢。 那些原本相貌一般的姑娘們,經過杜蘭月這一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