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正準備一篇論文,關於‘修昔底德陷阱’與蒼穹星和藍星的關係,我是蒼穹星人,是皇室成員,你是藍星人,是平民,正好可以從不同的角度聊一聊!” 公主博士,又或是博士公主,林子虞·斯蘭一旦聊到其他話題,立刻就會情不自禁的三句不離本身的學術專業。 情商高轉換話題也是如同行雲流水般自然。 “其實……戰爭也是一件好事!” 自從成為打工人後,陳非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學術方面的東西,提起這個就自然而然的生出一些興致。 時至今日,幾年本科學的那些東西依舊曆歷在目,並不曾還給老師。 儘管有些時候會莫名其妙的殺氣騰騰,可是這句話卻是出自於他的本心。 資本是要吃人的,比戰爭殺人還要狠,戰爭起碼還能留下一具屍體,吃人卻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誒?” 公主殿下完全沒有猜到陳非的想法,可以說與她的原本想法完全大相徑庭,甚至南轅北轍,截然相反。 林子虞正在準備的論文核心立意正是竭力避免“修昔底德陷阱”帶來的戰爭災禍,為兩個截然不同的星球文明尋求合作共贏,和平相處的長久方案。 這篇論文很符合她的皇室公主身份。 “戰爭雖然能夠摧毀經濟,但是不破不立,藉著這個機會打破舊有機制,重新建立新的平衡,才能更加有效的刺激經濟成長,形成更加穩定和成熟的社會經濟體系,在某種程度上,戰爭才是文明進步與交融的催化劑。” 陳非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膀,繼續說道:“區區不才,學的正是經濟學!” 聽口氣,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他學的不是經濟學,而是戰爭學。 戰爭為政治服務,政治又為經濟服務,打仗就是打經濟,沒有錢糧,連一兵一卒都湊不出來,兩者的確是息息相關。 現今人類文明的歷史長度在多個紀元文明中,根本微不足道,可正是沒有一天的消停,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得以迅速成長。 每一個紀元的成長週期都要比前一個更短,相應的,和平時間就越少。 只有第一紀元的黃金紀元才會有那麼多躺平的和平時間,所以消失的也最乾淨,連根毛都沒剩下。 “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推斷!” 斯蘭皇朝的公主殿下神情黯然。 “修昔底德陷阱”難道真是一個無法迴避的問題嗎? 陳非是無所謂,他只不過是一個隨波逐流的屁民,或許能夠暗戳戳的發出一些聲音,只不過沒有人理會罷了。 作為統治一顆文明星球的皇室成員,第二順位繼承人,林子虞·斯蘭的一舉一動都在萬眾矚目之中,一言一行都會受到無數種解讀,不論什麼樣的解讀結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皇室血統猶如枷鎖在身,所以根本不敢輕舉妄動,這一方面反而不如干好事受表揚,幹壞事蹲牢房的自由平民。 看到林子虞·斯蘭在為“修昔底德陷阱”的陰影而犯愁,陳非說道:“經濟存在週期性,文明也同樣存在,萬一兩個文明都進入了衰退期,腐朽惰怠滋生,還不如互為磨刀石,去掉腐肉,破而後立,重新煥發出新生,這些都是當權者需要考慮的問題,你和我都犯不著為此杞人憂天。” “其實我一直很擔心,蒼穹星與藍星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再像三十年前那樣親密無間。” 公主的擔憂並非無緣無故,她在藍星專修歷史,並且獲得了歷史系博士學位,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看蒼穹星這邊不也一樣嗎?我覺得兩邊在可控制的範圍內掐一下倒也挺好,吃飽了撐的要搞事的傢伙就給他們找事情,沒有敵人就給他們創造敵人,喜歡作的統統作死拉倒,剩下的那些都熱愛和平,無論如何也打不起來,我剛剛從‘深淵角鬥’那裡過來,倒是覺得這是一個挺不錯的處理矛盾方式。” 陳非從“深淵角鬥”大戰裡面得到了靈感,儘管是生死之戰,可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好鬥分子都死光光了,剩下的都是大大的良民。 “‘深淵角鬥’?” 林子虞·斯蘭沒想到陳非竟然會提起這個。 因為有各種航空器現場靜態展示,還有飛行表演和實戰,每五年一屆的“深淵角鬥”不僅在藍星擁有極高的人氣,在蒼穹星也有不少擁躉,有不少蒼穹星人大費周張的來到藍星觀戰,甚至參戰。 藍星與蒼穹星之間有不少跨越位面的通道,但是兩個文明的人互相來往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僅需要有正當的理由,還會層層複核犯罪記錄和精神狀態,任何人犯罪傾向的人都無法抵達對方的星球,這使得跨星球犯罪分子根本沒有生存的土壤。 陳非沒有開口,而是靜靜等待著公主殿下的自行思考。 身居高位的統治者階層,自然能夠看到許多底層老百姓們看不到的東西,對方既然能夠想到以“修昔底德陷阱”作為論文核心,分析兩個文明星球之間的關係,那麼意味著隱患已經存在,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昔日的同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