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和語氣還算正常。 但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話裡隱含的怒意,怕是沒有人能承受得住。 林奕澄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別說林奕澄,以後林家,乃至和林奕澄交好的朋友,都會受影響。 在淮北市,陸山河是金字塔頂尖的人物,陸家的產業遍佈全國,現在更是開啟了海外市場。 陸山河跺跺腳,淮北的經濟都要受影響。 得罪了這樣的大人物,林奕澄到底是怎麼想的? 陸山河看著林奕澄,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想必林奕澄已經死了好多次了。 他的眼神很可怕,林奕澄卻視若無睹。 她甚至還有膽子把離婚協議書放在他面前,同樣聲音冰冷地說:“簽字!” 陸山河沒動:“我的律師會聯絡你。” “好。”林奕澄點頭:“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希望陸總言出必行,駟馬難追。希望律師找過我,我們儘快在民政局門口見面。” 說完,她轉身就走。 傅司南看了陸山河一眼,開口:“陸總,說了離婚,可別出爾反爾。” 陸山河大手握成拳,下頜緊緊繃著。 傅司南說完,跟著林奕澄離去。 會議室的空氣,像是凝滯了。 特助呂望西開口:“暫時散場,大家……” “不。”陸山河開口:“繼續。” 會議繼續,但那個氣氛,是股東們這輩子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的。 這種被迫人的威壓緊緊逼著的感覺,他們從來不曾經歷過,以後再也不會經歷。 只有這麼一次。 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人敢和陸山河的目光對視。 他們覺得,可能是氣的,陸山河眸子通紅,像是電視裡黑化了的惡魔。 豪門裡的夫妻,幾乎都沒有什麼感情。 所以,對於林奕澄提出的離婚,陸山河肯定不是傷心。 他只是面子上抹不開,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肯定是這樣的。 沒有人知道,陸山河憤怒之餘,心底有個地方,開始絞痛。 只是,這份痛,被憤怒壓了下去,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再說林奕澄,走出大樓,秦寶環就在下面等著。 “怎麼樣?” 林奕澄點頭:“還算順利。” “我就說!”秦寶環一聽,立即笑了:“沒有男人能受得了這個,他肯定會離婚!” 林奕澄決意要離婚,秦寶環給她出了這個主意。 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出來,礙於面子,陸山河肯定不會說不離婚。 再帶上傅司南刺激陸山河,更沒有哪個男人覺得自己戴了綠帽子還不想離婚。 但其實,傅司南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 但架不住其他人會腦補。 秦寶環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陸山河要是這樣還說不離婚,那就等著被人嘲笑吧! “走!”秦寶環揮揮手:“去慶祝!” 這種場合,自然少不了江寄琛和季書妍。 飯桌上,林奕澄舉起茶杯:“傅先生,這次真的很感謝。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傅司南笑笑:“我們都是共上戰場的交情了,你還叫我傅先生,是不是有點不太仗義了?” 秦寶環開口:“對對對!跟我一樣,叫司南好了!橙橙,司南可真是勇氣可嘉,畢竟,敢得罪陸山河的人,可不多。” 林奕澄確實欠了他人情。 而且兩人第一次見面,她坐著輪椅,當時就是傅司南幫了她。 她笑笑:“好,司南,我敬你。” 傅司南痛快喝了一杯酒。 江寄琛說:“你接下來的打算,要跟我們說嗎?” 江寄琛已經知道了,他這樣問,是不知道林奕澄要不要其他人知道。 林奕澄說:“沒什麼好瞞著的。我之後可能要出國,三年之內,不一定能回來。” 季書妍一聽就傻了:“三年?” 秦寶環也不樂意:“我這剛回來,你就要走?” “沒辦法。”林奕澄說:“想換個環境。” 傅司南說:“你們放心,橙橙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會照顧她的。” “喲,這就照顧上了?”秦寶環調侃:“司南,你這什麼意思啊?讓你幫忙演戲,你還真的入戲了?” 傅司南笑道:“我的心意,從來沒有演戲。只希望,以後橙橙能給我一個機會。” 他知道林奕澄不會想談這件事,更何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說完他就轉換話題:“不過,現在交通都這麼方便,以後你們想去國外,也很快的。” 他表明了心意,卻不在這個話題上久留,顯然給秦寶環和季書妍都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吃過飯,傅司南要送林奕澄,林奕澄道過謝,說有醫院的事情和江寄琛商量,然後上了江寄琛的車。 其實常理來說,林奕澄如果離婚了,季書妍和秦寶環更應該支援江寄琛和林奕澄在一起才對。 但季書妍和秦寶環心裡都清楚,林奕澄只把江寄琛當親人,最好的朋友。 說真的,要是江寄琛有半點機會,當年還有陸山河什麼事? 他倆早在一起了。 現在來說,林奕澄以後的感情到底何去何從,這些朋友當然是希望她好,也尊重她的任何選擇。 所以她們從來不開江寄琛和林奕澄的玩笑。 車上,江寄琛問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