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睡眠,依舊不盡如意。
自從林奕澄離開他,他就沒睡過一個完整的好覺。
多少個不眠的夜晚,他都睜著眼,自虐一般回想自己過去的那些混蛋事。
他那時候像是鬼迷了心竅,瘋狂嫉妒能和林奕澄親近的江寄琛。
那時候,他明明可以帶楊雨桐去別的醫院,但他就是故意把她帶到林奕澄面前。
他像箇中毒已深的癮君子,瘋了一般的傷害她,看著她痛苦,他好像就能獲得一種病態的痛快。
可這樣的婚姻生活,註定是一把雙刃劍。
傷了林奕澄,也傷了他自己。
林奕澄離開的那些日子,陸山河醉生夢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愛已經無法自拔,這是其一。
最主要的,是他對林奕澄造成的那些傷害,叫他日夜難寐,整日裡活在痛苦之中。
上天憐他,讓他時隔五年,終於又見到了林奕澄。
他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才能遇見林奕澄。
他曾經做了那麼多錯事,林奕澄還願意給他機會。
這樣的女人,他有什麼理由,不對她好?
下半輩子,他願意付出自己的所有,傾盡全力對她好。
第二天一早,陸山河醒來的時候,看了看時間,他大概只睡了三個小時。
對於以前的睡眠來說,他能完整地睡三個小時,已經很不錯了。
他還是去鍛鍊,之後洗漱,然後又去買了林奕澄喜歡的早餐,才去找她。
林奕澄來開門的時候,睡眼惺忪的。
她昨晚幫同事查資料,睡得太晚了。
剛剛鬧鐘響了,她迷迷糊糊又關上了。
前幾天太忙了,這兩天她能稍微休息一下。
她給陸山河開了門,自己揉了揉眼睛,轉身往回走:“你這麼早啊?”
她穿著普通的家居睡衣,並不暴露。
但陸山河依舊盯著她,不捨得眨眼。
他說:“你還要睡?我買了早餐。”
林奕澄看看時間,的確不早了。
她說:“你先坐,我去洗漱。”
她不化妝,一直都是素面朝天,只用了水乳霜做最基礎的護膚。
所以,十幾分鍾,她就從臥室出來。
陸山河已經把早餐擺好,他坐在沙發上,正低頭看手機。
“你先吃,”他聽見動靜,抬頭看過來:“我回個郵件。”
林奕澄應了一聲,坐在餐桌。
早餐都是她愛吃的,她忍不住看了陸山河一眼。
男人身高腿長,坐在沙發上,兩條大長腿好像有些無處安放。
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微微弓著背,側臉線條硬朗,下頜線堅毅。
五年後回來見他,他消瘦了許多,但依舊掩不住他的俊朗帥氣。
林奕澄正看他,陸山河突然抬眸也看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林奕澄愣了一下,問他:“一起吃?”
陸山河把手機放在一旁,起身走過來。
他挨著林奕澄坐下:“快吃吧,一會兒涼了。”
兩人也沒再說什麼,安靜地吃了早餐。
“現在走嗎?”陸山河幫著她一起收拾了,然後問她:“你還要去研究院嗎?”
“下午去。”林奕澄說:“走吧,本來就答應樂樂,昨天接他的。”
“他在老宅,你不用擔心。爺爺爸媽都喜歡他,我看他也挺好的,每天都有人陪。”
林奕澄說:“的確,跟著我,我工作忙,陪他的時間反而不多。”
陸山河想說什麼,林奕澄又說:“不過,我已經給他聯絡了幼兒園,過了十五應該就開學了。”
陸山河這才想起來,正常這個年齡的孩子,是應該上幼兒園的。
他忙說:“在哪個幼兒園?到時候你去研究院,要是不方便的話,我來接送樂樂。”
林奕澄把幼兒園的名字發給他。
陸山河立即低頭檢視幼兒園的情況。
他看了之後,說:“橙橙,樂樂可以換一家嗎?我覺得我有更好的推薦。”
林奕澄說:“不換了,我和朋友都考察過了,這家幼兒園挺不錯的。”
陸山河也就不說什麼了。
兩人回去的路上,陸山河開車,林奕澄安靜地坐在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