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直到飛機落地的那一刻。闌 翁同整個人的精神依舊有些恍忽。 作為一名國內比較知名的考古學家,出差這種事兒對他來說可謂司空見慣,每年公務出行個七八次都很正常,有些時候甚至三天換四個城市都有可能。 但無論是此前的哪次出差,都沒有今天這般令他心情微妙。 畢竟..... 在接到金陵大學考古繫系主任童懷軍的電話之前,他還在信誓旦旦的和學生們說著遙感探測絕不可能產生巨大進步呢..... 結果兩天之後,他就到了廬州地界兒,準備挑戰自我認知了。 可惜翁同並不認識和他經歷有些相似的黃雨婷,否則他倆應該多少都有點兒共同語言。闌 “噯,老翁。” 就在翁同有些神遊物外之際,他身邊的童懷軍忽然開口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瑜婧她應該也在廬州讀研吧?” 聽到自己女兒的名字。 翁同這才回過神,輕輕嗯了一聲,說道: “沒錯,而且也是中科大,不過按照時間,她應該還要一個月...不,20天吧,還要20天才入校報道。” 童懷軍和翁同也算是相處了三十多年的老搭檔了,一眼就看出了翁同說話時的內心想法:闌 “怎麼,想女兒了?” 翁同點了點頭。 別看他朋友圈的很多內容都遮蔽了翁瑜婧,但實際上這父女倆的關係一直都不錯,和水火不容絲毫搭不上邊。 否則翁瑜婧也不會在和徐雲聊天的時候,把翁同稱為‘老翁同志’了。 只是這些年來翁同逢年過節就會外出跑永陵的專案,在一些重要時刻確實冷落了家人,很多事情上缺少了儀式感。 所以一直以來。 翁同對於翁瑜婧還有自己的妻子都有些心懷歉意。闌 也正因如此。 他才想著給翁瑜婧介紹個物件,讓自己的女兒身邊能有一個人穩定陪伴——也許翁瑜婧本人並沒有這種感覺,但父母和子女在觀念上有差異是很正常的事兒,就像你媽覺得你沒穿暖和一樣...... 隨後童懷軍想了想,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說道: “要不老翁,你今晚打個電話給瑜婧,約她出來吃個飯?” “雖然咱們這次的行程比較匆忙,但給你父女倆吃頓飯的時間應該還是有的,科大那邊應該不至於這麼不通人情。” 翁同拉著行李箱給身邊的一位陌生旅客讓了個路,同時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 “.....我再看看吧,她說不定在寫論文啥的呢,要是影響到她就不好了。”闌 “況且咱們這趟的情況也很特殊,我尋思著這裡頭可能涉及到一些比較機密的環節,能避嫌還是儘量避嫌吧。” 眼看翁同又拿出了‘下次一定’這一招,童懷軍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可太熟悉自己這位老搭檔了。 每當他說出再看看這三個字的時候,基本上就沒有實現的可能了,而且輕易很難再有所改變。 不過話說回來。 翁同的這番話倒也不無道理。 作為國內頂尖的考古學家之一,童懷軍也同樣對科大的這次邀請有些驚疑不定:闌 雖然科大沒有在傳真中說的太清楚,但字裡行間都透露著一種‘我們能清晰探測到永陵內部結構’的自信。 而這無疑與童懷軍的現有認知產生了巨大的分歧——雖然他是個文科專家,不過由於專業需要,他對於國內遙感技術的瞭解程度甚至要超過了許多科研人士。 但另一方面。 科大顯然也不可能拿這事兒忽悠他和翁同,畢竟傳真上蓋著可是科大的公章來著的,科大現在的包校長可不是周幽王,沒事兒無聊玩個烽火戲諸侯。 因此帶著這種期待加質疑的情緒,童懷軍還是帶著翁同請了個假,乘坐第三天的班機來到了廬州。 新橋國際機場的面積不算很大,二人說話之間,便很快來到了航站樓出口。 翁同的出差經歷還算豐富,因此剛一臨近出口,他便開始朝周圍尋找起了接機牌。闌 現如今正值2月中下旬,時間上不算是出行高峰,接機大廳的人員也不算密集。 因此沒花多少功夫,翁同便發現了不遠處高高舉起的一個牌子: 【熱烈歡迎童懷軍先生以及老翁同志抵達廬州!(愛心)(愛心)】 不知為何。 在看到這個接機牌的瞬間。 翁同的心中便冒出了一股違和感,再次打量了一番牌上的內容。 “老翁同志?”闌 這個稱呼怎麼似乎不太對勁吧..... 不過很快。 翁同心中的違和感便徹底消失了。 因為他發現此時此刻,舉著接機牌的那人赫然是...... 他的女兒,翁瑜婧。 “?!” 翁同的臉上露出了一股明顯的錯愕,扭頭與童懷軍對視一眼,拖著快步走到了接機牌處,並且先於眾人開口了:闌 “小翁,你怎麼來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