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將寫著作息表的小冊子交還給艾維琳後。 徐雲沉默了一會兒,又對她問道: “艾維琳同學,那你今後準備怎麼辦?” “今後?” 艾維琳的臉色又恢復了正常,彷彿重新將面具戴回了臉上: “還能怎麼樣?當然還是照舊了。” 徐雲頓時皺起了眉頭,目光看著艾維琳手中的小冊子,問道: “還是按表格上的安排行事?” 艾維琳點了點頭,細長的手指輕輕從小冊子的封面上撫過,輕嘆道: “其實前些日子......準確說是退出使徒社之後,我就聽到了不少批評的聲音。” “那些天不斷有長輩來找我談話,甚至有學者還打算撰文在報紙上表達不滿,這些情緒一度在高斯教授出現在劍橋時達到了頂峰。” “如果不是那晚我們找到了柯南星,聖誕節那會兒說不定就有人到劍橋大學拉橫幅抗議,要求校方對我加強管制了。” 徐雲微微一愣,注意到了艾維琳話裡的某些詞,疑惑著問道: “等等...艾維琳同學,為什麼有人會因為高斯教授對你不滿?” 艾維琳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今天這姑娘倒是顯得耐心很足: “因為高斯教授是哥廷根數學學派的創始人,而那些掛著我師長名字的、崇拜牛頓先祖的狂熱者嘛.......” 艾維琳的後半句話沒說完,但徐雲卻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哥廷根數學學派。 這是高斯憑一己之力建立的新數學派系,也就是後世所說的近現代數學體系。 而小牛研究的則是古典數學,其中不少都是老舊腐朽貴族團體——例如埃利斯伯爵。 因此這兩個團體在研究的方向方面,先天性的就有些對立。 在這種情況下。 艾維琳這個小牛後人卻和高斯他們混在了一起搞事,怎麼能讓那些經典派系的學者不爽呢? 偏偏這部分學者的地位還不低,diss起來哪怕是艾維琳也只能認命。 看著平靜中帶著一股晦暗神色的艾維琳,徐雲的腦海裡忽然冒出了另一個的名字: 托馬斯·馬丁·愛因斯坦。 在古往今來的科學史中,但凡是時代頂尖的大佬,幾乎都會有一個很奇怪的光環: 他們的後代要麼容易夭折,要麼就乾脆沒有。 比如小牛、達芬奇和法拉第,他倆沒有留下任何的後人。 又例如老蘇和達爾文,孩子裡夭折的很多。 而作為能和小牛掰掰手腕還難解難分的唯一強者,阿爾伯特·愛因斯坦....也就是老愛同學同樣如此。 他一生一共有三個孩子,其中大女兒莉塞爾是未婚先孕的產物,出生後便下落不明,至今都是個未解之謎。 在1999年,作家米歇爾·扎克海姆出版了《愛因斯坦的女兒:尋找莉塞爾》一書。 這位老愛知名的小迷弟經過多年尋找線索和採訪塞爾維亞人的家譜,最終提出了一個推論: 莉塞爾生來就患有未知的發育障礙,最終莉塞爾在兩歲生日的前幾個月就去世了。 除了這位神秘的女兒之外,老愛還有兩個兒子,其中愛德華·愛因斯坦在晚年也得了精神病。 縱觀老愛的所有血緣後代,只有孫子伯恩哈德·凱撒·愛因斯坦一人順利活到了成年。 而托馬斯·馬丁·愛因斯坦,便是伯恩哈德·凱撒·愛因斯坦的大兒子,也就是老愛的曾孫。 這位後世知名的麻醉醫師在從他出生那天起便被外界賦予了期待的目光,按照他的說法便是: “成年之前的那段時間裡被人安排到了每一分鐘,從未獲得過自由。” 長大後的托馬斯·馬丁·愛因斯坦被強制要求學習各種課程,他在高二那年和一位女孩牽了手,第二週便被蘇黎世大學的教授在報紙上怒噴了一通。 這種揹負了家族期待的例子在古今中外多如牛毛,但像托馬斯·馬丁·愛因斯坦這樣被‘監視’到極致的倒也確實不多。 但沒想到在如今這個時間線裡。 徐雲居然遇到了艾維琳這麼一位和托馬斯·馬丁·愛因斯坦遭遇近乎相同的人。 並且比托馬斯·馬丁·愛因斯坦更過分的是。 托馬斯·馬丁·愛因斯坦愛因斯坦受到的壓力在弟弟保羅·邁克爾·愛因斯坦出生後便被分流了不少,成年後更是擁有了極大的自由權——所以他才能自由選擇職業,成為了一名麻醉師和內科醫生。 但艾維琳卻不一樣。 如今的艾維琳早已成年,但她的身上依舊揹負著重如泰山的壓力與注視。 哪怕只是簡單換位思考了幾秒鐘,徐雲都感覺背後有些發冷。 實話實說。 他一直以為受退出使徒社這個決定影響最大的人是老湯,但如今看來...... 艾維琳恐怕才是那個壓力最大的人——畢竟在那些給她規劃‘未來’的人眼裡,使徒社才是標準的正道。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