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延星池,我果真小看你了。” “你不僅提前將此事安排妥當,還猜到了戚容的動向,讓我提前將瑤琴救了下來……我想知道,你是何時布的這一場局?” 她心中本是對他有埋怨的,她怕一旦呼延星池揭露瑤琴的身份,裴嫿會受到連累。 但呼延星池居然主動向大可汗承認,先前是他託永平郡主與他演的一場戲,如此一來,責任便到不了裴嫿的頭上了。 而呼延伊利或許會因此更加忌憚他,但他已然無所謂了。 戚容倒臺,呼延星池便從此在王庭,少了一個最有力的對手。 兩人如今還在王庭,周圍人不少,呼延星池對她的話也只是報之一笑,“大概,是你回草原那日吧。” 楚青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並不知道,其實早在訊息洩露,呼延伊利將懷疑的目光轉向了她的時候,呼延星池就已經做好了讓戚容當替死鬼的準備了。 而她回來後,瑤琴不知為何誤打誤撞被戚容當做了臨安公主,他索性將計就計。 好在這一切,按照他所想的方向發生了。 “永平郡主平安無事,你總可以放心了。”呼延星池說道。 楚青顏擰了擰眉,她聽呼延星池說這話,不知為何酸溜溜的。 她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未曾說出來。 裴嫿平安無事,她自然是放心了的,但如今戚容倒臺,她必須想盡辦法找到戚容與裴懷芝勾結的證據,所以,她下一個目標將會直指裴懷芝! 即使,裴嫿或許會恨她。 但,大晟的安寧祥和,百姓的安居樂業,絕不容許任何人進犯。 在王庭守了兩日。 第三日,戚容的下場被揭開—— 勾結外敵,禍亂草原,挑起戰爭,企圖謀權,罪不容誅,立斬無赦,判處三日後處以極刑。 其女戚納蘭,不知其陰謀,敢大義滅親,揭露其父罪惡之行,赦免無罪。 王庭這兩日人皆譁然,牧丹聽到戚容的下場後也是一陣唏噓,“嘖嘖……咱們跟這個老匹夫鬥了這麼久,誰能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也要垮臺了。” “你以為你跟他鬥了許久,實際上,恐怕這草原上,根本沒幾人入得了他的眼。”楚青顏淡淡開口。 戚容在金帳裡想的那一番話,雖然看得出他自負自傲,但實事求是,他的確有一番能力。 “怎麼還誇他呢,阿青你好像還挺了解他似的?”牧丹不滿楚青顏對他拆臺。 呼延星池瞥了他一眼,勾唇輕笑:“但他說的也沒錯。” 牧丹瞪了他一眼。 楚青顏有些好笑,向他解釋:“說我瞭解他,也算不得錯,戚容曾經是中原皇商,而且也曾帶領一方百姓走向富庶。” “他曾幾度向當時的大晟皇帝提出通商,引進雲昭商船,但皆被駁回,恰好二十年前,有一年遭了水災,他散盡家財,卻依舊家破人亡。” “此人的確才華出眾,只可惜那年失去所有,自此生了怨恨。” 聽完他的故事,牧丹更是一陣唏噓,沒想到他一直以來認為陰險毒辣老賊,曾經也有些悲天憫人的一面。 難怪,他會在金帳中對他們所有人嗤之以鼻,牧丹嘆了口氣,“原來,他是真的瞧不上我們所有人。” “也沒有,起碼呼延星池,大概是入了他的眼。”楚青顏神情淡然,甚至帶著些事不關己的冷漠。 “不過,不管曾經如何悲憫,都改變不了他如今已是一條兇狠的野狼。” 覬覦權力,企圖引戰的野狼。 牧丹不說話了,他看著楚青顏的臉色,莫名覺得她有些兇,讓人不敢招惹。 “葉護大人!” 帳外,忽然有人聲響起,經過通傳,不多時便進來了一個侍衛,他神色略顯匆忙。 “何事如此喧譁?”牧丹出聲問道。 來人卻直接向著呼延星池走過來,躬身一拜,“葉護大人,丞相……不,戚容那邊一直吵著要見您,他說,他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呼延星池抬眸,眉眼疏冷掃向了侍衛。 “秘密?” 他言語難免冰冷,世人都知道他與戚容從不對付,侍衛面露難色,卻依舊點頭,“是可汗同意的,戚容說如果您不去,他便一頭撞死在牢裡。” 牧丹啞然,這個戚容未免也太瘋狂了,“阿池,那老傢伙精神都不正常了,封起來指不定對你做出什麼事兒,你可千萬別信……” “帶路吧。”呼延星池衝侍衛開口。 “……”牧丹一整個大無語,他轉頭看向楚青顏,想讓她勸兩句…… “我跟你一起。”楚青顏嘴角似乎掛著一抹笑,已經神色詭異地跟了上去。 牧丹一時之間有些懵逼。 這兩個人今日未免也太詭異了,尤其是阿青,他的眼神看的人發毛。 …… 木牢。 幾人還未走近,便聽到木牢中稀里嘩啦的鐵鏈聲,以及牢中傳來戚容的瘋笑聲。 他們這一路走過來,沒少聽到侍衛丫鬟對曾經這位大丞相的唏噓嘆惋,包括他瘋了的傳言。 木牢被開啟,呼延星池站定在他面前,俯視著兩腿跪在地上,雙手卻被吊起的戚容,地上有一灘血跡—— 他的雙腿,被鐵釘釘穿在地。 “呦,你來了啊……” 戚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