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人可以說不歡而散,各自生著悶氣,又各有心事,最後沉默地分道揚鑣。 楚青顏賭氣,一整天沒吃飯。 “他還沒吃飯嗎?” 大帳裡,呼延星池在爐中加了幾塊炭,淡聲問著一旁的牧丹。 牧丹翻了個白眼兒,搖了搖頭,“肯定是被你氣著了,我說你也是,你也不是那種在人前爭是非論長短的人啊,怎麼就……唉!” “還有,你以前可從來不會對阿青那般疾言厲色,我看,他氣你也是應該的!” 牧丹現在倒是毫不懷疑,他對阿青絕對是有那方面的意思了,今日那話裡話外的佔有慾,也未免太強了! “我今日說話……很難聽嗎?” 呼延星池看著他,一臉認真的問道。 牧丹無奈的聳聳肩擺了擺手,“豈止是難聽,阿青氣的今天一天都沒吃飯,你自己尋思尋思吧。” “還有,不管怎麼說永平郡主都是他喜歡的人……是吧,你如果不想讓阿青知道你這份感情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表現的太明顯了。” 聞言,呼延星池無聲沉了一口氣。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今日的表現實在是有些不同於以往,甚至可以說是小肚雞腸,像那些小男人小女子一樣拈酸吃醋…… “一會兒讓人做份水煮肉片,給他送過去,他愛吃那個。” 牧丹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想他跟了阿池那麼久,阿池會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嗎?得,他還是別問了。 …… 日暮時分,王庭那邊來了人。 來人帶著呼延伊利的旨意,牧丹親自前去接見,才發現來的人居然是大將軍,穆爾察·拉提。 大帳裡炭火燒的通明,溫暖非常。 拉提淺酌了一杯茶後,將一封信交到了呼延星池的手裡。 “葉護大人,可汗派我來是要通知你,你所說的那個提議,可汗同意了,不僅如此,可汗另有要旨,在這信中會與你說明。” 呼延星池抬手接過那封信,眉目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拉提見他接過去,才笑了一下,繼續開口道: “北胡部落近日囂張慣了,是該給個教訓,葉護若是有用得到我虎營的地方,儘管開口。” 拉提掌管的虎營,是除天狼師之外勝仗最多的軍隊。他生性淡漠,平日裡算得上寡言少語,此番能說這麼多,也代表了他對這件事情的看重。 草原人的好戰,是刻在骨子裡的。 但呼延星池,卻捏著手裡那封信,聞到了一股子不同尋常的味道。 密信展開,眉目擰起。 拉提見他這幅模樣,才像是放下心一般鬆了口氣,“既然信送到了,我就不再逗留了,葉護大人好生休養,拉提在此恭祝您旗開得勝。” “借將軍吉言,不送。” 呼延星池不動聲色地將信件背於身後,打斷了牧丹的窺視,也擺明了送客之意。 拉提也是沒有要多留的意思,他抬腳出門,帶著侍衛離開。 等人一走,牧丹便迫不及待的問他:“怎麼樣?信中到底是說了什麼?” 呼延星池自知瞞不了,將密信遞給了他。 牧丹接過信迅速看了個遍,果不其然,大驚失色:“什麼?!” “要我們帶永平郡主前去換人,還要趁機襲擊多摩?!可汗想開戰??” 以往的草原,在深冬之際,向來會安穩幾個月的,這已是草原上不成文的規定。 “恐怕比起開戰,他更想要我的命。” 呼延星池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動容,“勝了,皆大歡喜,敗了,便可藉機發落。” “可這是深冬,打起仗來沒有補給,他為何要在此時……這不是要我們天狼師的命嗎!”牧丹憤怒捶桌。 呼延星池神色複雜,“我想,他大概猜到了,戚容死前與我說了什麼。” 戚容臨死前想見他,也是呼延伊利允許的,呼延伊利既然不怕戚容對他說出什麼,便是已經不在乎他是否知曉,有心要除掉他。 拉提出帳時,正巧遇上了前來此處的楚青顏。 楚青顏也是碰巧遇到他,兩人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打完照面要走時,她視線卻不自覺……落在他頭頂的那根銀簪上。 銀簪簡潔,外形如一根枯枝,莖枝相連之處卻嵌著一顆珠翠。 她眉目輕擰,忽然停下了腳。 見她盯著自己,拉提也頓住了腳步,一旁的侍衛向拉提提醒:“他就是天狼師軍中的軍師,燕青。” 聞言,拉提有些驚訝,之前他戍邊並未迴歸,據說忽裡勒臺大會上有個中原勇士力挫各部落,那個武藝高強的中原人原來就是面前這個少年? 而且,此次率先發現北胡部落劫人的,也是他。 “燕公子,久仰大名。” 拉提抬了抬手,算是表達了友好,楚青顏自然也是同樣回禮,“拉提將軍驍勇善戰,我久仰您的大名才是。” 他並不否認,也沒有要寒暄的意思,轉身便走。 “聽說草原人都不愛冠發,將軍這簪子看著工藝倒是精美,不知是哪兒來的?” 楚青顏開口,成功讓他停下了腳,拉提似是有所察覺般摸了摸頭上的髮簪,“哦,此為可汗封賞之物,我隨意挑了件而已。” 拉提這話倒是沒有說謊,他臨行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