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鏗——!” 楚青顏幾乎要闖進多索的大帳時,一柄長刀飛來,截住她的去路。 伽羅身影一閃,出現在她眼前。 “燕公子,你一路傷了我們那麼多人,到底有何緣由?!” 伽羅怒聲質問。 楚青顏雖然一路上只傷不殺,但武力值超高,剝奪了他們的戰鬥力,否則也不會一路殺到此處。 “滾開,不然連你一起廢。” 她神色冰冷,手中利刃隨時準備出鞘。 伽羅握緊了手中的刀,不解的神色中帶著一絲決絕,“燕公子,我自知功夫不敵你,但你若強行闖關,我只能與你拼死一搏!” “我說了,滾開!” 大帳近在眼前,楚青顏越發的沒了耐心,青絲斬甩出,勾住了伽羅的長刀,銀絲纏繞過去,徑直刺破了他的手臂。 伽羅胳膊瞬間失了力氣,垂落下來! 主將被人挑傷,從旁無人能敵,楚青顏施展輕功,瞬息之間到達多索大帳,空中銀光一閃,大帳帳簾直接被橫切截斷! “哪個不長眼的,敢壞本王的好事?!” 多索從榻上爬起,肥碩的身軀半身光裸,此刻怒氣衝衝地抄起榻邊的砍刀。 “還以為是老三那個窩囊廢,原來是郡主身邊的小白臉,不知死活——” 多索的長刀砍過來時,伽羅帶著人從帳外闖進來,他驚呼一聲:“王子不可——” “啊——!!” 終究慢了一步。 伽羅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一身白衣卻面如寒霜的少年,只是抬手一揮,似乎沒有發生任何波瀾,多索王子卻發出了此生最痛的哀嚎…… 多索臉色瞬間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他捂著自己的命脈之處,嘴唇哆嗦著癱倒在地上。 那一灘血,刺痛了在場每個人的雙眼。 “王……大王子!” “快去叫巫師!快去啊——!!” 一片驚慌之中,楚青顏如閻王索命般踩過多索的身體,向著床榻走過去。 紗簾遮擋的另一邊,裴嫿在榻上,衣衫凌亂,胸前脖頸間都是那噁心的痕跡。 她眼睛發澀,手指顫抖地拉過一旁的外衫,替尚且昏迷不醒的裴嫿蓋上。 隨後,她附身將裴嫿抱了起來,轉過身,一步一步向著帳外走去。 侍衛們忌憚她,卻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傷害大王子的人走掉,遂請示伽羅,“統領,我們不能就這麼讓他們走……” “讓他們走。” 伽羅垂著胳膊,傷口的鮮血一滴滴打落在地上,他看著楚青顏帶人離開,黝黑的臉上卻堅定到沒有一絲要追的意思。 “可那個人,他對大王子……” 侍衛剛說完,黝黑卻清亮的雙眸凝視過來,堅定到聲音沒有一絲波瀾,“我說了,讓他們走。” …… 楚青顏沒能帶人離開大營,多摩的人已經堵住了去路。 她面色從容,將人先送回了多摩安排的帳子裡,多摩看到這一幕,怎麼會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將人軟禁在帳中後,他便去了多索的大帳。 多摩心中冷然,分明已經提醒過了多索,他不過是出去了幾個時辰,多索居然敢給他惹出這麼大的亂子! 剛剛那個燕青,看他的眼神似乎是要吃人一般…… “究竟怎麼回事?” “大王子想親近那個郡主……結果被那個軍師抓個正著——大王子,被廢了。” 腳步瞬間被定住,多摩眼中全然充斥著震驚。 …… 另一邊,楚青顏帶人回了帳篷,讓人準備了熱水,一言不發地擦拭著裴嫿的身體。 盆中的水逐漸喪失溫度,楚青顏拉著裴嫿衣服的手顫抖不止,每拉一下便不敢再往下一分,雙眼也不知是被什麼糊住了,有些看不清眼前事物。 終究,她拉著裴嫿的內衫,緩緩拽了下來—— 白皙的小臂上,一顆緋紅透亮的珠子仍舊嵌於其上。 盆中的水,被一滴淚刃刺破,傾落而下。 楚青顏再也忍不住,淚水瞬間拍紅了她的眼眶,她拉起裴嫿的衣服,堵在心中一晚上的話終於全部倒了出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 “你怎麼那麼笨啊,誰給的東西你都敢喝……” 她沒法想象,如果今日真的讓多索得手了,自小接受大家閨秀禮儀教養的裴嫿,該怎麼活下去。 她如何對宋灤交代? 她該怎麼彌補這一切? 裴嫿依舊沒有轉醒的跡象,帳外卻忽然傳來了腳步凌亂的動靜。 臨近帳前,又忽然停下。 “燕公子,兩位王子請你過去。”帳外是伽羅的聲音。 楚青顏臉色瞬變,將滿目的情感波瀾收起,再抬眼時滿目冰冷,抬腳便走了出去。 “請?” 帳簾掀開,楚青顏掃了一眼外面嚴陣以待的眾人,突然認真說道: “在中原,如果要請人過門,便要正經遞了拜帖,擺上個三桌五宴,等待對方同意後,恭候客人的到來。” “不過時局特殊,我廢他一條腿,權當是他請我的誠意了。” 她說出這話,在場眾人難免譁然,廢了一條腿?你廢的那是腿嗎?! 還有,統領為什麼要說請,大王子分明是要他們把人廢了再抓回去啊…… 伽羅面無表情,抬手另一隻還能動的左手為她引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