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的這句話一出,眾人頓時陷入沉默。
“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紅心9無奈攤手,“本來是打算給紅塵君送葬的,結果紅塵君現在活的好好的總不能強行讓人家死吧?而且無極君也被紅塵君收起來了,那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
“”
即便是白也,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們前兩次界域送葬,都很順利,若水君和極光君的屍體一收,便能走人。但沒想到紅塵界域一場戰爭打了這麼久,結果一位九君都沒死。
就在眾人迷茫之際,一縷月光從雲層間投射而下,灑落眾人身前,逐漸交織成一行文字
“這是”眾人看到這突如其來的月光,都是一愣。
白也緩緩拉下鴨舌帽,無奈開口:
“看來,這次不會空手而歸了。”
滴答
一滴雨珠從廢墟的斷梁邊落下,在水窪中盪開陣陣漣漪。
幾位難民茫然的穿過廢墟街道,目光錯愕的環顧四周,似乎試圖從這無盡的廢墟中找出熟悉的影子但除了偶爾能在地上看到的店鋪門牌碎片,這裡根本沒有先前半分影子。
他們的家園,已經毀了;
“媽媽,我們家在哪啊?”一位男孩牽著婦人的手,茫然問道。
“應該就在前面,不,不對,可能還得往前走一條街區也不對”
“誒,這是不是趙老四那傢伙的宅子?牆都還在,儲存的還挺完整。”一位中年男人看到遠處的一座小樓,詫異開口。
“確實,趙老四運氣真不錯啊這房子只要稍微修修,就能重新住進去了。”
“對了趙老四人呢?”
“死了,好像是被一個銀色怪人,一刀劈開了腦袋。”
“”
“那邊是不是躺著一個老頭?”
眾人在廢墟中翻找之際,有人眼尖的看到遠處的路上,一個身影正宛若屍體般躺倒在地。
婦人驚呼一聲,下意識的用手捂住孩子的眼睛,其他幾人對視一眼後,還是圍了上去
“還活著嗎?”
“好像是活著,還有氣。”
“他身上怎麼這麼多窟窿身上還到處都是血,都這樣了,居然還能活著嗎?”
“他不是這條街本來的居民吧?以前從沒見過他。”
“”
滴答
一滴滴雨水從天空飄落,落在老人滿是皺紋的臉頰,然後緩慢向下流淌在眾人詫異的討論聲中,老人的眼睛艱難的睜開。
迷茫,空洞,疼痛,死寂
老人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絲毫生氣,就像是一具即將瀕死的傀儡,呆滯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喂,你還好嗎?你是住哪裡的?家裡還有子女活著嗎?”一位好心的路人俯下身問道,“算了,我直接帶你去醫院吧。”
老人沒有回答,他只是緩慢的用目光掃過身前站立的幾人,沉默許久後,一雙皺皺巴巴的手掌撐著地面,試圖從地上爬起破風箱般的喘息聲從他口中傳出,眾人見此,立刻伸手攙扶。
但老人卻輕輕撥開他們的手掌,倔強的站起身子,然後獨自踉蹌的向街道遠處走去
他的身影在眾人眼前逐漸渺小,最終隱沒在視野的盡頭。
“這老頭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傷的那麼重,還不願意去醫院?”
“他這是要去哪裡?”
“那邊,好像是出城的方向不過,城外早就都只剩廢墟了吧?”
眾人的議論逐漸在老人耳畔遠去,他只是沉默而倔強的邁開腳步,讓自身遠離人群醫院根本不可能治好他的衰老,只會將他的屍體,最終暴露在世人面前。他不想死在這裡,不想死在眾目睽睽之下。
嗚咽的寒風在老人耳畔拂過,他一步步踏過廢墟,孤身向前;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但內心深處的本能,卻不斷驅使著他前進,最終他離開了那座破碎的城牆,穿過一座又一座城鎮的廢墟,最終在一條小小的河流前,停下腳步。
他累了。
老人的器官已經全部衰竭,就連維持呼吸都艱難無比,他只能一隻手攙扶著腐朽的柳樹樹幹,讓自己緩慢的坐在河邊。
他盡力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讓雙腳垂蕩在岸邊,腳尖能夠觸碰到冰涼的河水,就像是當年他小時候坐在姑蘇河畔,無憂無慮的時光。
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後,他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像是卸下所有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