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 賈赦也在走出少林寺之後就收到了半間酒樓的掌櫃所傳來的資訊,對於如今因為他的踏入而變得躁動不安的江湖,他並沒有半點煩躁,反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欣喜感。 之前漫步于山林之間,雖然也有一些盜匪讓賈赦感受到了江湖的殘酷,但是,那般可笑的盜匪如何能夠滿足賈赦對於戰鬥的慾望,甚至在奪走那些傢伙的生命的時候,賈赦絲毫沒有因為那些傢伙的哀嚎而感到半點興奮,無聊到開始打哈欠。 現在,賈赦才真正感受到江湖的殘酷和瘋狂。 兒童,婦女,老人,男子…… 道士,畫師,琴師,書法家,雜耍藝人,鐵匠,跑堂,大廚…… 只要賈赦能夠想到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在上一刻還和和氣氣跟賈赦交流,下一刻就從自己的身體各個地方取出兵刃來刺殺他。 在草地上,在群山中,在溪流前,在大河裡,只要賈赦能夠想到的地方,都有可能會有人從埋伏的地方暴起來殺人。 一人,兩人,三人,十人,百人…… 只要是他們能夠聚集起來,他們就會嘗試用刀,用劍,用錘,用十八般兵器來嘗試取賈赦的項上人頭。 但是,很可惜,這一路下來,那些人都沒有辦法從賈赦的脖子上面將那顆天下懸賞金額最為巨大的腦袋取下,甚至賈赦還為沿途的官府送上了一筆不小的政績——鬧事的,下毒殺人的,作奸犯科之人皆淪為了賈赦拳下的亡魂。 而隨著賈赦在江湖之中製造的殺戮越發多之後,賈赦那顯赫的榮國公身份也漸漸地被這群起初只是為了利益,現在已經沾染了不可清洗的仇怨的綠林好漢給遺忘了。無數的英雄豪傑開始嘗試著用殺死賈赦的方式來揚名天下。 但是,很可惜,這些人的學藝不精,在面對賈赦的時候,連在賈赦的氣勢之下站穩身子都做不到,又談何殺死賈赦呢! 不過,在一路的廝殺之中,藉著那無時無刻的殺機淬鍊,賈赦也終於完成了兵法對於武學的修改,再一次朝著武道大宗師邁進了一步,甚至可以說這一次的進步,賈赦已經可以大口呼吸那被諸多宗師成為天塹的大宗師桎梏之後的空氣了。 “不過,還差一些。” 賈赦隨手將一個渾身上下都是鮮血的男人丟給他的同伴之後,不顧那些少年的怒目圓睜,在滿地狼藉之中找來了一雙還算是完整的筷子,將餐桌上面還剩下不少的食物盡數塞進了自己的口中。 在將菜餚吃乾淨之後,賈赦砸吧砸吧嘴,自覺有一些渴了,賈赦也不嫌棄一旁的烈酒已經被打翻了,將剩下的酒水盡數喝完之後,他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看著眼前這幾個手中兵刃微微顫抖,但是,在面前卻始終不肯退去,自信可以在他手下揚名立萬的江湖少俠,臉上笑意瑩瑩。 對於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傢伙,賈赦還真沒有多少殺心。 至少這些傢伙還算是守住了本心,沒有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賈赦。因此,賈赦自然也願意將自己為數不多的寬容施捨給眼前這幾個小傢伙。但是,這並不代表著賈赦不想要跟這些小傢伙的長輩聊聊。 “小傢伙,你家大人呢,現在這個江湖這麼亂了,連幾個才學了三腳貓功夫的小傢伙都可以出來闖闖,他們不擔心啊!” 打了一個酒嗝,自覺剛剛喝下的烈酒之中有明顯的摻水的情況,怒罵了幾句無良奸商之後,賈赦從櫃檯之後重新又取來了一瓶酒水。搖晃了一下其中的酒水,在喝了一口之後,賈赦就取來了一個酒碗,大大方方地坐在位置之上,慢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只不過,喝酒歸喝酒,賈赦的眼睛還是關注著這幾個乳臭未乾就學老人闖蕩江湖的小傢伙,在看了半晌之後,賈赦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 他,好像,可能,大概在領頭的少俠的腰間看到了一點點令他不是很高興的東西。 “臭小子,你腰間那個東西是哪裡來的?” 言語之間有殺機生出,賈赦那雙倒鳳眸在那對刀眉的皺下的瞬間生出了幾分狠厲之色。那咆哮的軍氣幾乎是瞬間就將這個遍地狼藉的酒樓化作了賈赦的軍營,於萬千刀劍之中,這個雄壯的男人湊到了一個在賈赦的眼中已經裡外不是人的臭小子面前。 濃郁的酒氣噴在那個少年俠士的面前,令本來就是初出茅廬,根本沒有經歷過江湖酒局的鍛鍊的少俠臉上生出了幾分紅潤,甚至有了幾分醉意。 但是,賈赦並沒有什麼耐心等待眼前這個不勝酒力的小傢伙清醒,只是伸手就將這位少俠從自己夥伴的看護之下奪了過來。賈赦提著這位少俠的衣領,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還稍顯稚嫩的小傢伙,皺了皺自己的眉頭。 只是,此刻的賈赦在這些少俠的眼中已經與妖魔無異,自然不會回答賈赦的任何問題。 這位少俠在確認自己被賈赦所挾持之後,眼神從最開始的驚訝變成了捨生取義的剛毅,在朝著賈赦啐了一口後,他毫不猶豫地轉頭朝著一路上尋著賈赦的蹤跡一同準備來降魔的小夥伴大喊,示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