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手臂再度用力。只是,這一次,賈赦所爆發出來的力量不再是之前那般輕柔了。
那本來只是在賈赦的手掌之中哀鳴的陌刀在此刻真正地直面了足以將天下一切堅硬物質都盡數摧毀的巨力。
“嗡~”
那是兵刃的哀鳴,這是兵刃對自己主人的告別。但是,手持著那口兵刃的兵刃主人卻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中往日之中視若珍寶的兵刃在那可怕的力量之下一點點地失去它該有的鋒芒,甚至就連最為令這口兵刃最為自傲的形體也在那巨力之下寸寸斷裂。
“撒手!”
在眼睛通紅之中,許子兵在咆哮。他瘋狂地從自己的身體之中壓榨著最後的幾分力量,只是乞求能夠逼迫賈赦能夠鬆開他的手,能夠放過自己的兵刃。
但是,很可惜,這個男人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在賈赦的抬臂之間微不足道。賈赦眉眼之中雖然有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的滿意,但是,這並不代表著賈赦作為兵家修士會憐惜敵手,會放過這個摧毀敵人兵刃的絕好機會。
“我說,撒手!”
許子兵面目猙獰,在整個身子壓在刀柄之上,想要藉助自己身體的重量來暫緩賈赦那抬升的手臂趨勢,同時,他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來自己另外一口兵刃。那是他作為將軍才會佩戴的裝飾兵刃,不怎麼鋒利,但是,現在,許子兵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手中的兵刃直接被他甩了出去,朝著賈赦飛射而來。
只是,就在那口兵刃即將接觸到賈赦的時候,賈赦似乎是舒展身子一般,以自己的手掌為支撐點,以那口陌刀為槓桿,硬生生用自己的臂力將那全身著玄甲,渾身上下加起來不下三百斤的許子兵抬了起來,同時,在許子兵絕望的眼神之中,他緩緩地張開了自己的嘴巴。
他那猙獰得不像是人的牙齒頃刻之間與那旋轉而來的兵刃碰撞在了一起。
只是,在下一刻,賈赦將他作為兵家祖師堂一員最不像人的一面展現在了兵家修士的面前。
“這口兵刃好像沒有被你重視過,味道不怎麼樣。”
在咬住了那口兵刃之後,賈赦伸出了自己的舌頭,在那尋常人觸碰都會有一道血口出現的兵刃之上舔了舔,品嚐了一下這口兵刃的味道之後,他上下顎同時用力,可怕的牙齒在兵刃的哀鳴之中一點點地將這口兵刃塞入了自己的口中,就像是吃麵條一樣。
“不過,作為餐前點心,還是相當不錯的。”
吞了一口唾沫,將那可怕的金鐵之物盡數嚥下之後,賈赦將那雙漆黑卻有兩枚瞳孔的眼睛看向了那雙手之間有一些顫抖,但是,始終沒有鬆開自己手中陌刀的男人。
“許子兵對吧,我記住你的名字了,不錯的將軍,只可惜,想要來挑戰我,太早了。”
賈赦咧開了自己的嘴巴,在許子兵驚恐的眼神之中,他兩隻手握在了陌刀之上,在許子兵瘋狂拉扯自己手中兵刃的情況下,賈赦一點點地這口兵刃的刃口送到了自己的嘴邊。
“不~”
“不~”
許子兵咆哮著。
作為為將者,他本不應該如此瘋狂和不捨。
是的,這把陌刀在尋常百姓乃至將士的眼中都可以稱得上是無上至寶。但是,對於許子兵這位深得當今信任的將領手中也不過是迴轉京城之後便可以重新從皇帝內庫之中重新取出來的替換物。
只是,其他人又如何知道許子兵對於自己手中這口陌刀的感情以及這口陌刀對於許子兵的重要性。
如果是尋常兵刃的話,毀了便是毀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但是,這柄兵刃可是有靈的。
而一口有靈的兵刃在一位強大的兵家修士的手中就好像是如虎添翼一般。
關公的武藝高超是源於他所修行的刀法以及所讀的經義為他的兵法增添了強大的氣勢,但是,毫無疑問,只有那身挎赤兔馬,手持青龍偃月刀的關公才是那位傲視天下,就只有那呂布才能夠在武力之上入他眼中的強大武聖。
而如今,賈赦要將一口足以將許子兵的武力提升三成以上的陌刀給吃掉,這無疑是在毀滅許子兵之後前進的道路,且還在毀滅許子兵以後晉升的空間。
這如何不令許子兵瘋狂!
只是,許子兵許將軍所有的瘋狂和狂暴在賈赦的面前什麼都不是,他只是在與許子兵的拉扯之中,慢慢悠悠地將那口陌刀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咔嚓~
咔嚓~
那是兵刃在賈赦口中斷裂,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