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場上的氛圍一變，賈赦的眼眸之中的笑意愈發放肆。但是，在肆意之後，賈赦也就收斂了自己的狂笑，臉色一肅。 一步邁出，那本來還帶著幾分凶煞之獸的姿態就變了。 說到佛，現如今人所能夠想到的就是那位大日如來尊，那尊稱雄現在的如來佛。但是，實際上，佛門之中，如來是一種位格，只是，少有佛陀能夠邁入此等位格。 而在佛門之中，有一尊佛，即便是那位稱雄現在的如來佛都對他也是稱讚有加，為鬥戰第一，為鬥戰勝佛。但是，雖然戰力無雙，雖然名曰鬥戰勝，但是，那所謂的鬥戰勝更多是勝過自己的意義，因為此般覺者，於絕地不生憤怒，於仇恨處不生仇恨，於萬物心中勝萬物。 但是，這位佛在現實之中卻是一隻天生地養的靈猴，是一尊於無數劫難之中終於見識到了自己，戰勝了自己，拋下了自己的鬥戰勝佛。 賈赦深吸了一口氣，在將自己的眼睛閉上之後，等到他重新睜開的時候，那雙重瞳之下生出來的卻是一尊對於天地有孺慕之情，對於一切沒有戰勝自己的痴兒都抱有憐憫和慈悲的猢猻樣神靈。 “兵法·佛形·鬥戰勝~” 方盛直愣愣地看著眼前身上所散發的佛性比他還要強悍的傢伙，眼眸之中卻不自覺有了幾分淚水。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泣，但是，他就是想要哭泣，就好像是眼前這個人身上的它就像是曾經將自己所渴求的一切都拋下的自己。 不捨，渴望~ 抿了抿自己的嘴巴，方盛內力湧動，手中運勁，將一柄兵刃從地上吸了起來。 那是一口刀，與尋常刀兵前段是尖銳的不同，這口刀是圓潤的，甚至如果仔細去觀察那口刀的前段就會發現，這口刀連刃的前段都沒有開刃。 “戒刀？”此刻的賈赦的聲音有一些沉穩，就好像是之前那個狂放的賈赦並不存在，“如果用了這口刀，是否就代表著方盛你真正認真起來了呢？” 賈赦雙手負在背後，那雙已經化作了純粹到了極點的眼眸之中生出的是對於眼前這個沒有戰勝自我的痴兒的慈悲和憐憫。 方盛沒有回答。他只是伸出了兩根手指，夾住了那戒刀的鋒刃和未開刃的交接之處，在瞬間，那口戒刀上代表著守護的未開刃的部分就已經被這位少林寺方丈給折斷了。只是，剎那之間，那口本來還有幾分慈悲之色的戒刀之下，方盛身上的殺氣開始猛漲。 “請施主接招便是。” 沒有飛身而起，方盛只是踩著自己從小就開始修行的少林樁功，來到了賈赦的面前，用少林寺之中最為淳樸的刀法斬向了賈赦。 賈赦一下子將自己的眼睛就給眯了起來。 是的，尋常的刀法，精妙的刀法，在賈赦這個蒐集了不知道多少兵刃，將刀刃之中刀兵主人所殘留的諸多刀兵用法盡數吞沒的傢伙面前，都是不夠看。在這個時候，越是簡單的刀法，反而越是令賈赦滿意。 畢竟，在這千百年間，刀法雖然是層出不窮，甚至結合諸多流派的思想，哪怕是同一種刀法都會衍生出無數種神異刀法，但是，所有的刀招卻永遠擺脫不了那最為基礎的幾式刀招——砍、剁、剗、截、刮、撩…… 而眼前這個和尚所用的刀招或許就是這少林在熬煉僧人修行意志的時候從少林火工房之中磨礪出來的刀法——砍。但是，其中所生出的意志卻是一種大無情。畢竟，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將生命都當成柴火，一刀砍下來便一分兩半，命中善惡皆消。 深吸了一口氣，賈赦這個時候拳架才有了幾分變化。雖然依舊是以兵法·佛形來招架，但是，其中所蘊藏的桀驁卻怎麼也掩藏不住了。兩隻手一架，在四指運力的情況下，在那口千錘百煉的砍之下硬生生將那把舍卻了自己的慈悲的戒刀給抓住了。 “如果這式能夠再演化下去的話，說不定老夫說不定真的要用肉身來欺你未入那大宗師的境界了。” “但是，現在，還不夠。” 賈赦雙手用力，僅僅是瞬間就將那口戒刀之上的力量偏轉，甚至在賈赦那兩隻手迸發的可怕力量之下，方盛幾乎快要握不住自己手中的那口戒刀了。 但是，與此同時，方盛的另外一隻手則是攝起了那口已經徹底失去了鋒芒的戒刀部分，在可怕佛力的操縱之下，那口圓潤到沒有任何殺機的刀尖在此刻顯露出了那超脫一切的可怕慾念。 “俗世如圓，週而復始，住壞成空，週而復始，好刀招。” 一隻手指點在了那旋轉的圓刀的中心，恍若一根擎天的棍子，在點破了心中一絲機緣之後，賈赦咧開了自己的嘴巴，就像是一隻從高堂佛臺之上走下的兇猴，在齜牙咧嘴之中露出了一絲圓性的覺醒。 “走了心猿了。” 那雙金色的眼眸之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流光，賈赦低語聲在方盛的耳邊響起，與此同時，賈赦那雙恍若千山同入其中的大手一震，在將那口圓刃拍飛之後，兩隻手就像是抓住了什麼，順手一撕之下，賈赦縱身而起。 同時，在賈赦的身後，方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