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環繞著老道旋轉的雷球在瞬間炸開,化作了無數的雷球環繞在老道的身邊。 老道的臉色有一些鄭重。 本來作為一個已經油盡燈枯,瀕臨羽化的老道士,他千里之外借請神符降下元神為自己的弟子護道已經是花費了巨大的心力了。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大限之日所面對的怪物卻比往日之中降服的妖魔還要狂暴,不,應該說是比那位還要可怕。 此刻的老道也顧不上在自己的肉身能夠扛得住他這般壓榨了,直接虛空借力,接引自己遙遠的身體的力量降臨此地。 賈赦的情況很奇怪,至少在這個老道士的眼中,他還沒有到看透賈赦如今的兵法的程度。 大宗師? 不不不,即便是大宗師都不能夠保證徹底破開眼前這個傢伙兵法的立意。這個傢伙取自那山海洪荒之中猛獸的立意實在是太高,即便是後數三百年,說不定都沒有什麼人能夠走出跟這位兵家宗師所傳下的樊籠,再闢新道。 兵家! 老道士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之中才想到了兵家那幾位徹底改變了兵家局勢的祖師爺,眼神之中有一些謹慎,看向賈赦的眼睛之中也帶了幾分打量。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端的是有幾分兵家祖師,坐那高廟蓮臺的樣子。 只是,可惜,奈何此道幾近魔道! 在低頌天尊法號的時候,老道士周身無數的雷球就在一瞬間炸開。但是,那氤氳雷霧並沒有減弱老道周身的防禦之力,甚至在賈赦靠近老道的瞬間,無數的雷霆就像是瞬間被點繞,爆炸所掀起的可怕氣浪重新將賈赦砸回了原地。 而爆炸所掀起的氣浪卻對老道的元神沒有任何的傷害,反而那可怖的力量在無形之中滋養著老道的元神,令他能夠在這圓月之下存活更久。 領北極四聖之名,統麾下眾神而成陰陽之相,鎮壓眾妖,蕩盡群魔的道門祖師所傳下的道統如何會被眼前這個男人輕而易舉地擊潰,那豈不是太小看武當山真武觀的傳承了嗎? 那無數的雷霧鋪天蓋地地朝著賈赦撲了過去。 但是,剛才被可怕雷霆炸回了自己所在方位的賈赦並沒有因為那些雷霆受到任何的損害,反而因為那可怕的轟擊而在鎧甲之上生出了更多的嘴巴,在類似金屬的獠牙的碰撞之下,之前所造成的光與熱也被賈赦盡數吞掉。 那雙本來還算是黑白分明的眼神之中已經被兵道殺氣所侵奪,只剩下最為可怕的漆黑。 但是,隨著那漆黑的眼眸轉動,在確認了老道士的位置的時候,賈赦的身影也漸漸地沒入了那可怕的鎧甲之中,真正地做到了連饕餮在前都分不出眼前之獸饕餮身份的真偽。 可惜的是,賈赦愈發如此,老道士內心所升騰的蕩魔之意,斬妖之念就愈發強盛。 雖然這些年仙神絕跡,居於天庭的祖師的回應愈發少了,但是,老道士知道,越是在這個時候,他們修道之人就越是需要緊守戒律,把持心神,莫要放出了那心猿意馬而造成生靈塗炭。 此時妖魔甚多,如果他們這些修道之人也陷入了魔道,那麼,眾生何苦! 在一口長嘆之中,老道士也意識到,單單依靠他的元神,肉身渡世舟不在,除非耗盡他一口純陽氣,否則傷不了眼前這個怪物,更不可能殺死這個傢伙。 但是,此刻,無論付出何等可怕的犧牲,但,只要廢了眼前這個傢伙的可怕兵法都是值得的。 在看著賈赦那般如野獸一般的行徑,老道士的眼眸之中就充滿了警惕——他可不想要如那洪太尉一樣走了那一百單八魔星。 要知道,這個傢伙的魔性之深,力量之巨,又豈是那一百單八魔星所能夠比擬的! “呵呵呵~” 那猙獰的野獸在被那氤氳的雷霧所包裹,左突右闖卻闖不出的時候,可怖的野獸在那由老道士親手所製造的牢獄之中不斷徘徊,那睜開的鎧甲每一次跟雷霆的碰撞都會有數張小嘴誕生,啃食傷口上的一切雷霆。 半晌後,那沙啞的聲音才從盔甲甲冑之中傳出:“老道士,你不擔心你家弟子嗎?” 老道士聞言皺眉。他的弟子已經因為老道他強行吞拿天地之氣而虛不受補陷入了昏迷之中,一旦復甦,那個小傢伙本來動盪的根基就會重新穩定下來,甚至如果有機緣,這個小傢伙說不定還能夠佐以門派秘法,令根基再上一層樓。 如此身負道門傳承的寶貝,被這個傢伙暗算了? 老道士轉頭看向了那臉色紅潤,但是紅潤得不像話的小道士,本來還算是不錯的涵養瞬間破防,朝著賈赦破口大罵:“孽障,你居然想要害我傳人,找死!” 本來就愈發強盛的殺心催動雷霧化作了幾口雷劍,硬生生擋住了賈赦周身甲冑的啃咬,直接刺入了賈赦的肩膀,大腿的位置,在賈赦發出痛苦咆哮的時候,老道士手中法訣掐動的速度愈發飛快。 老道士不知道自家弟子中了什麼暗算,但是,他覺得,只要儘快將眼前這隻野獸給廢掉,那麼一切的危險就不足為據了。 只是,老道士就在擔憂小道士的時候,手中法訣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