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大芬不算年輕了,經歷過很多次生離死別,早已經麻木了,哪怕是自己生的崽獅漢意外死亡,她在哭過後還得好好幹活。
直到,部落裡有人發現獅木能召來變異馬蜂,還與她崽子的伴伴朱圈圈關係密切,免不得要求證一番。
或許是心虛,獅大芬不過找上門問了幾句話,獅木和朱圈圈就在某天夜裡結伴離開了部落,這下還有啥說的,自家崽的死肯定不是意外,而是遭人算計了。
崽子出意外是沒辦法的事,當孃的再難過也只能默默接受,可若是被人害死……
這仇能報就必須得報。
獸人性子直率單純,即便仇人跑了也不會遷怒,獅大芬沒找獅木兩人的親戚麻煩,而是帶著關係比較好、實力比較高的親友跟著外出尋人。
可世界很大,外頭大大小小的部落很多,找兩個人無異於在大海中撈針。
獅大芬在外找了兩個多月沒找到人,不得不死心折回部落,畢竟日子還得繼續過,陪她出門的同伴可是累得不輕。
未曾想,才回來就有好事者跑她面前透露訊息,據說朱圈圈有個小姑是河谷部落的人,日子過得挺好,吃得飽穿得暖,雪季也不會餓死凍死人。
既然要跑,肯定是往條件好又有把握能留下的部落去。
獅大芬猜測朱圈圈兩人就是往河谷部落,可是離得有些遠,她猶豫了。
獨自上路指不定沒到目的地就被異獸弄死,找人同去又得麻煩親友,萬一撲個空,那多不好意思。
糾結沒幾天,前頭陪著獅大芬出去尋仇的親友就結伴上門了。
大家都很講義氣,嚷嚷著要陪她來河谷部落。
千里迢迢趕來,懷揣著報仇的心思,聽到的卻是人已經離開的話,這讓她如何接受?
這個瞬間,獅大芬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最後定格成一句乞求,“我家小漢是被獅木害死的,要是你們知曉他的下落請告訴我。”
她機靈的將朱圈圈撇開了,反正那兩人是結伴跑的,只要找到其中一個,另一個也逃不脫。
朱小粉聞言不知該怎麼回應,便看向女兒和首領。
“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白大年沉聲道,“可我們真不知道他在哪。”
“對,”朱圓圓附和,“有些話首領不好意思說,我才懶得幫著隱瞞,壞人做壞事,傳出去跟我們沒啥關係,你說是不是?”
獅大芬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忙應聲,“是啊,誰做錯的事找誰。”
朱圓圓滿意了,這才說,“獅木其實是被我們趕走的,他有點奇怪,好像有辦法吸引變異馬蜂,兩個多月前引來馬蜂群攻擊正在幹活的人,惹了眾怒,這樣的人哪裡還能留下。”
“我懂,”獅大芬忙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們離開後往哪個方向走的?”
“這個真不知道,”朱圓圓睜大眼睛誠懇的說,“獅木做了惡事,可到底沒鬧出人命來,首領只能讓人將他們打一頓趕走,有人沒打到不甘心追了過去,結果……”
她嘆了口氣,“獅木和我表姐被打怕了急著跑路,不小心撞上變異獸群。”
獅大芬愣住了,“真,真的?”
“真的,”朱圓圓面露憂傷之色,“我們事後得到訊息帶著人去找,可變異獸群好好的,兩個人不見了。”
獅大芬,“……”都進變異獸嘴裡了還去找,你們人怪好的咧~
可這對她來說是好訊息,也算間接給她家阿漢報仇了。
獅大芬差點喜極而泣,她喃喃道,“既是如此,我明天就帶著大家回部落。”
鄭重向白大年道了謝,乾脆利落的離開。
客人走後,朱小粉還有點恍惚,“她這就走了,咋不多問幾句?會不會假裝相信,心裡還惦記著,以後找機會尋我們部落的麻煩?”
“阿孃不用擔心,”朱圓圓皺眉道,“在你回來之前她應該找部落裡的人打探過訊息,而且,快到雪季了,她只需要一個答案。”
她前世生活的世界科技發達,千里緝兇也很不容易,更別說在這交通靠走、通訊靠吼的原始獸人世界。
父母與子女間的關係本就沒那麼親密,全靠著血緣和成年之前相處的溫情撐著,能找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眼瞅著秋季快要結束,雪季即將到來,需要考慮的事很多。
已知雪季在外不好過,沒吃沒喝沒地方住,再健壯的獸人都很難熬過去。
面對生存問題,獅大芬不僅要考慮自己的安危,還要考慮同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