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啊……叔就只有小乙這一個孩子。”趙叔苦澀的開口,“小乙從小性子就倔,做事又莽撞,我本想著給他找個安穩的差事,別惹什麼大事就好……可這次,他真的把我嚇壞了。
我現在就是後怕,我老是想著,剛才那執法者的刀子要是沒捅偏,插到小乙的心臟……那這孩子,可就跟路上那些屍體一樣,再也回不來了……”
陳伶微微低頭看著趙叔,他的眼睛明顯紅了,深吸幾口氣之後,才勉強平復下心情繼續說道:
“阿伶,叔這輩子也活夠了,沒什麼別的想法,就希望小乙能平平安安的……你自小就聰明穩健,現在是咱三區的執法官了,那是跺跺腳就能震動整個三區的人物,我想……我想你能不能動點關係,把小乙安排到你身邊?
平日裡你想什麼使喚他就怎麼使喚他,也不用給他什麼官位,甚至沒有執法者的名分也行,哪怕給他送到你們部門裡面當個看門的,或者什麼文職都行……我就是想讓他待在你的樹蔭下,也算是有個庇護。”
趙叔的腰越彎越低,他看著陳伶的眼睛,滿是皺紋的臉上充滿誠懇與祈求,這是一位長者在放下所有的尊嚴之後,在向後輩請求。
“……如果這讓你為難的話,你就當叔沒提過。”趙叔見陳伶遲遲沒有回應,嘴角強擠出一抹笑容,“叔就是……就是隨口一說。”
陳伶微微側過頭,他看到磨砂的門後,一個影子正蹲在角落,似乎在小心翼翼的偷聽。
他假裝沒有看見,收回目光,平靜的點了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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