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
聶雨的頭皮一陣發麻,直覺告訴他有莫大的危險正在靠近,第一時間向後退去!
然而,還沒等他退到門口,便有什麼東西纏住腳踝,聶雨低頭望去,只見在幽綠的緊急逃生燈光下,無數根繡絲從地底鑽出,交織成無數湧動的鎖鏈,將其硬生生拉扯在原地。
聶雨眉頭緊鎖,手中的獵刀在黑暗中劃過長弧,這些絲線便迅速被割開,在鋒銳到極點的天狼“刀刃”下,繡絲的功能無疑受到大幅度的限制。
但就是這短暫的延遲,讓聶雨徹底失去了逃離博物館的機會。
屏風之後,博物館的大門縫隙中,密密麻麻的繡絲從中飄出,眨眼間就將門與牆徹底縫合在一起,像是在一張繡布上織出一面嚴絲合縫的牆,內與外都徹底融為一體。
聶雨將手中獵刀呼嘯擲出,爆鳴中刺入大門,卻只沒入三分之一,即便是鋒絲也沒法瞬間將其破壞。
“該死”
聶雨見此,心中一沉,當即伸手想要將獵刀抓回來,但一道細小寒芒閃過空氣,頃刻間超過他的身形綁在獵刀刀柄上,輕輕一勾便將其釣起,讓聶雨抓了個空。
聶雨錯愕的回頭,發現牆面中央的繡圖中,一個坐著漁船,戴著斗笠的身影微微一笑,手中的釣魚竿極速收縮,隨意抬手便將那柄獵刀握在手中
他的刀,被繡圖中的漁夫釣走了??
聶雨在原地愣了一下。
嗖!
一陣破空聲從頭頂傳來,聶雨想也不想的將雙手橫欄在上方,下一刻一隻三米多長的山豬隕石般砸向大地,渾身毛髮宛若鋼針,恐怖的力量直接將聶雨砸入大地!
聶雨的身形被砸在山豬之下,猙獰的裂紋在地面瘋狂蔓延,他泛著黑鐵光澤的雙手勉強支撐起身體,幾道身影便同時向他掠來!
一個是拎著鋤頭的黢黑青年,一個是撐著傘的妙齡少女,還有一個騎牛撞來的牧童,聶雨看不清他們的臉,或者說他們的臉本就是模糊的,一根根絲線交織成他們的身體,甚至每個人的身後還席捲著各自的繡圖背景。
聶雨臉上浮現出一抹狠色,低吼一聲,渾身的肌肉暴起,硬生生將頭上的山豬頂開,後者落在地面,整座博物館都轟然一震。
這山豬實在是太重,若非聶雨是兵神道,換成其他防禦力相對薄弱的神道,恐怕一下就能被壓成肉泥
聶雨剛擺脫山豬,一柄繡著鮮花藤蔓的長傘便滴溜溜飛到上空,妙齡少女彷彿沒有重量般腳尖輕點其上,青蔥玉指對著聶雨凌空一點。
數不清的藤蔓便從四面八方席捲向聶雨的身形,失去了獵刀的聶雨根本無法用斬擊開路,只能勉強憑藉速度與身法在其中穿梭,但下一刻,一杆好似能開山裂石的銀色鋤頭,驟然掄破虛空,砸向聶雨面門!
聶雨的反應極快,覆蓋鐵衣的雙手搶先一步攥住鋤頭的握把,力量在這一刻爆發到極致,他與黢黑青年在漫天藤蔓中角力,腳下的大地寸寸崩碎!
鋤頭被聶雨抓著一點點下壓,那黢黑青年似乎也沒想到聶雨的力量如此恐怖,臉上浮現出一抹錯愕,就在這時,一道巨大牛影便從一堵藤蔓之牆後急速衝出,像是轟鳴的卡車直接將聶雨撞飛!
“去死吧你!”騎牛的牧童哈哈大笑。
咚!!
聶雨的身形連續撞破三四面牆壁,這才勉強卸掉衝擊力,滾滾煙塵飛揚而起。
破碎的石塊廢墟間,一隻滿是鮮血的手掌緩緩伸出,緊接著聶雨的身形緩慢站起,身上到處都是血跡與傷痕,但那雙眼瞳中不僅沒有絲毫畏懼,反而越發兇狠
像是一匹被徹底激怒的惡狼!
“一群織出來的繡圖也想殺我?!”
砰!
聶雨猛的一步踏出,將滿地的細碎石塊震飛到半空,
與此同時,一隻龐大無比的狼眸從虛無中緩緩睜開,與雨雲後的圓月彼此重疊,一股森然血腥的氣息瞬間籠罩整座博物館!
天狼路徑領域,目野獵場。
正在博物館內奔跑的姚清,腳下一絆,整個人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沉悶的巨響從大地中傳來,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鑿擊岩層,博物館都在隨著大地顫動而搖晃,走廊外的燈籠無序擺動,到處都在發出輕微的吱嘎聲響。
“地震了??”
姚清心中一驚。
或許是地震的緣故,早在幾分鐘前,博物館內的燈光就徹底癱瘓,無論是展廳還是走廊都是一片漆黑,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