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看到了嗎?”
“看到什麼?”
“那個穿棕衣服的男的!他絕對有問題!”
“你是說剛才小少爺帶回來的那個?他不是蘇小姐的朋友嗎?”
“哼,朋不朋友的我不知道,我只在他身上嗅到了血腥味,而且很濃,應該是不久前剛殺過人還不止一個。”
夜色已深,昏暗無光的博物館正廳中,一道道身影在繡框中晃動,若是仔細望去,可以發現眾多繡圖上的人物竟然像是活了過來,正在交頭接耳著什麼。
一根根細密的絲線像是擁有自己的生命,控制著嘴唇開合,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彼此間卻能感應到互相的對話。
“殺殺殺殺殺人?!”某幅農村繡圖中,一隻活靈活現的豬仔大驚失色!
“他難道是個殺手?有仇家找上門來了!?”
“哪有什麼仇家咱們主人什麼時候跟別人結過仇?”
“有。”某幅針線織出的河流上,一位划著船的漁夫認真思索片刻,“之前在老館的時候,隔壁那個姓李的小夥一直想偷我們去賣錢,主人罵她一頓之後他還懷恨在心,用一根炮仗把主人晾在門口的鞋子炸飛了我想揍他很久了。”
“這麼點仇怨,應該不至於讓他來僱殺手尋仇吧?”
“一碼歸一碼,老館那場地確實太小了,都不夠擺出咱們的好多弟弟妹妹都只能壓在箱底,憋都要憋死了。”中央的繡圖中,一個正在柳樹下的少年,撐著腦袋說道,
“還是這裡好啊,又大又安靜,大傢伙天天都能聚在一起,沒人會來打擾咱們。”
“是啊,在這裡唯一要防的,就是小少爺了他踢的皮球可是不長眼的,上次差點給我踢碎了。”
“小少爺都上大學了,哪還有那麼幼稚!”
“上大學又怎樣,看到蘇小姐還不是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跟小時候一樣。”
“別這麼說,這次我看小少爺已經好多了,臉紅的程度也算不上是猴子屁股,充其量也就是嗯蘋果?”
“有什麼區別嗎?!”
死寂的博物館正廳,幾十幅繡圖正聊的熱火朝天,有的是岸邊上拎著鋤頭的老漢,有的是站在枝頭的麻雀,有的是身披輕紗的妙齡少女
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在繡圖的右上角,都繡著同一個落款名:
肖春萍。
就在他們聊的忘我之時,一根無形的繡絲飄過虛無,眨眼間在所有繡圖上閃過。
那些剛前一秒還在叭叭說話的人物與動物,都在瞬間被無形繡絲縫上嘴巴,定格在原地,彷彿又變回了一張張普通的繡圖。
大約四五秒後,一個身影無聲的走過側廊,往正廳靠近。
“窺視感似乎消失了”
棕色的風衣在死寂博物館內輕擺,陳伶行走於黑暗,若有所思,“難道剛才只是我的錯覺?不應該啊可為什麼用了朱顏的眼睛,還是沒找出問題在哪裡?”
觀眾期待值3
當這行提示飄起的瞬間,陳伶的眉頭本能的皺起
“不對一定有哪裡出了問題。”觀眾期待值的增長,讓陳伶更加篤定心中的判斷,他在博物館中央站定,不斷的在腦海中回憶所有細節。
“首先排除聶雨,如果真的是他在暗中窺視我,那在我發覺的第一時間就該出手才對沒必要等我徹底警覺起來,還不動手,而且他應該沒那麼快找到這裡。
蘇知微,楊宵也不可能,仔細想想,窺視感是從抵達博物館才出現的莫非”
陳伶的眼眸微微眯起,他的視線輕掃過四周。
深夜的博物館內,只剩下琳琅滿目的繡圖掛在牆上,安靜而空蕩。
陳伶在原地駐足許久,最終還是穿過了正廳,從側門走出展覽區,隨著他開啟一扇玻璃門,一片人工打造的假山與溪流,映入他的眼簾。
這裡是博物館的休息區,佔地雖然不如蘇知微家的那麼大,但也算是五臟俱全,小而精緻。
從展示區出來到戶外之後,陳伶始終緊繃的身子,總算略微放鬆下來。
“嗯?”陳伶剛走進這裡,便看到幾十米外的石橋上,一個身影正低頭凝視著溪水中破碎的月光倒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正是蘇知微。
與此同時,蘇知微也轉頭看向這裡,有些詫異的開口:
“陳導,你怎麼還沒睡?”
陳伶猶豫片刻,還是沒有將這座博物館的神秘與自己的推測說出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