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而且牌面相當大……跟那位的資歷相比,我也只是個剛入社沒多久的新人。”
陳伶點點頭,若有所思。
“我得趕緊回去一趟,否則這個倒黴蛋該斷氣了。”楚牧雲感受到背上那灘爛泥逐漸微弱的生命氣息,推了推眼鏡,“這小子身上似乎有不得了的東西,可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
“好的。”
“你呢?文仕林那邊,你打算怎麼圓過去?”
陳伶的神色有些無奈,差點忘了還有個文仕林在苦苦等他,自己剛被群星商會的人抓走,結果商會就被滅了,而且自己還安然無恙的回來……這事情可不好解釋啊。
陳伶思索片刻,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又往商會里走去。
“你去哪?”
“拿個東西,你先回去吧。”
楚牧雲見此,也不再等陳伶,轉身便消失在街道盡頭。
陳伶穿行在滿目瘡痍的莊園之中,徑直走向地牢,他憑著記憶走過幾條無人的廊道,終於在地牢的角落找到一間雜物室,推門之後一排排貨架展現在他的眼前。
這裡擺放的,都是之前被關入地牢之人的隨身物品,大部分都是錢財飾品,只不過此刻都已經成了無主之物……陳伶隨手將一沓銀票與金幣收起,目光掃過貨架,終於在一個物品前停下身形。
“果然在這……”陳伶嘴角微微上揚。
貨架之上,一隻本屬於文仕林的“萊卡”相機,正安安靜靜的躺在角落。
……
清晨。
極光報社。
卓樹清穿著一身咖啡色的外套,揹著昂貴的斜挎包,哼著小曲走向報社的大門。
接連幾天沒在工位上看到陳伶,卓樹清的心情非常不錯,看來對方已經知難而退了……也是,提筆寫文章這種高階而細膩的工作,不是所有人都能勝任的,那個空有蠻力的莽夫能懂什麼寫作?
想到以後都看不到陳伶,卓樹清只覺得神清氣爽,生活又回到了之前悠哉而富裕的狀態,他踩著上班的點回到工位,打算一會去隔壁的咖啡店來一杯卡布奇諾,然後再開始今天上午的工作。
然而,他剛走進辦公室,臉上的笑容就驟然定格。
只見在自己的工位旁,一個身影正埋頭奮筆疾書,桌角的檯燈甚至還是亮著的。
“老馬,他什麼時候來的?”卓樹清僵硬的轉頭,問門口的安保人員。
“他?大半夜就過來了,敲了半天讓我給他開門……說是有什麼大新聞,要抓緊加班。”安保人員打了個哈欠,小聲嘀咕一句,“真是有病……”
“大新聞?”
卓樹清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他猶豫片刻後,還是走到了自己的工位邊,眼睛偷摸著向陳伶的桌上瞥去……
就在這時,一旁的陳伶突然站起。
卓樹清當場被嚇的一屁股坐在工位上,手忙腳亂的將斜挎包放在桌面,佯裝無事發生,此刻心裡卻已經在瘋狂打鼓,生怕那莽夫又是反手一拳揍在自己臉上,展開一場轟轟烈烈的職場霸凌。
但陳伶就像是根本沒注意到他一樣,將幾張手寫稿揣在懷裡,拿起相機快步向膠捲處理室走去,像是要列印照片。
他竟然真的在認真寫稿??
卓樹清震驚了,他在工位上一時間有些坐立難安……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桌角那份昨晚剛寫完的草稿之上,神情才安定些許。
那份草稿的標題是:《“勝利者從不多言”——群星商會副會長閻喜壽深度專訪》
這篇文章是卓樹清這一週的工作成果,群星商會那邊給出了豐厚的條件,讓他為大少爺閻喜壽專門寫一篇文章,發表在《極光日報》之上……為了寫好這篇文章,光是時長八個小時的閻喜壽個人專訪錄音他就聽了不下八遍,行文更是字斟句酌,幾乎將他畢生的文采都凝聚於此。
卓樹清對這份文章的分量相當自信,畢竟誰都知道閻喜壽很可能是群星商會的下一任會長,採訪他的機會可不是誰都能有的……那陳伶不過是個新人,拿什麼大新聞跟自己的重量級嘉賓相比?
卓樹清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拿著文章準備起身,猶豫片刻之後,還是提筆將文章換了個更吸引人的標題:
《“勝利者從不多言”——群星商會副會長閻喜壽教你生財之道》
完美!
卓樹清自信的拿著這篇文章,敲響了總編馮曼的辦公室門。
他要搶在陳伶之前,將這份文章遞到總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