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臺前。
黃簌月低垂著頭,在眾多空蕩的座椅前低頭徘徊,雙手不自覺的輕搓,似乎有些緊張。
此時的驚鴻樓已經徹底空了,所有觀眾都陸續離開,只有身為陳伶“老闆”的黃簌月,還停留在戲臺下。
“黃小姐請稍等,我們先生馬上就出來。”孔寶生恭敬的說道。
孔寶生根本不敢將她趕走,甚至還又沏了一杯新茶,說話也客客氣氣,畢竟這位可是林先生的頂頭上司,萬一惹得人家不高興,林先生可是要吃苦頭的!
“沒事沒事,不急。”黃簌月雙手接過茶水,好奇的打量著這少年,“你今年多大啊?”
“十五。”
“十五歲就一個人支撐這麼大一個戲樓嗎?你家大人呢?”
“爸媽早年間出意外去世了,現在就我和奶奶在一起,不過她老人家身體不好,就只能我來掙錢了。”孔寶生一邊用抹布擦著桌子,一邊說道。
看著孔寶生額頭上的汗水,還有身上不知從哪淘來的破舊襯衫,黃簌月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憐憫,她與身後的全叔對視一眼,
“其實,我名下有一支慈善基金,以你的情況,完全可以拿到補貼。等回去之後,我幫你登記一下,第一筆補貼應該很快就能到賬,雖然不多,但日常溫飽應該不成問題”
孔寶生怔了一下,他仔細望著眼前的黃衣少女,像是在看什麼極為珍稀的物種。
慈善基金這四個字,在紅塵界域內,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無論是曾經的五大財團,還是那些頗有勢力的二流財團,都是以博流量賺錢為第一要義,在這個時代慈善捐款可沒法避稅,有錢人也根本不會想著將自己的財產分享給窮人,慈善基金這種東西似乎只存在於故事裡。
“黃小姐,您的心意我領了,不過補貼我不能要。”孔寶生正色道,
“奶奶說了,要靠自己的雙手掙錢,別人施捨的錢不能要而且我們家先生買了戲樓之後,已經預支了我一大筆錢當勞動報酬,生活還算富裕。至少吃喝不愁,也能買得起藥。”
說完,孔寶生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女孩是先生的老闆,立刻又裝作隨意的補充了一句:
“嗯紅塵界域裡,像我們先生這樣心善又有才華的人,實在是不多了。”
黃簌月深深的看了眼後臺的方向,贊同的連連點頭。
想不到特使大人不僅恩怨分明,心懷大義,而且對待孔寶生這樣的孩子還如此溫柔心有猛虎,細嗅薔薇,應該指的便是特使大人這樣的人吧?
一旁的全叔看著黃簌月怔怔的目光,嘴角微微抽搐,欲言又止後,無奈的長嘆一口氣;
孔寶生擦完桌子,一刻也不曾停歇,直接抱著客人吃剩的果盤就往廚房跑,嘩嘩的流水聲緊接著響起,空蕩大堂內僅剩黃簌月二人。
與此同時,一襲大紅戲袍從戲臺後緩緩走出。
看到那紅衣身影,黃簌月眼前一亮,全叔也立刻站起身,恭敬開口:
“見過特使大人。”
“嗯,你們怎麼來了?”
“昨天在壽宴的時候,我們看到您被那李漢祥逼的上臺演出,就覺得不妥。”黃簌月認真的說道,
“您畢竟貴為特使,心繫界域大觀,總不能老是被這種爛人拖累而且您現在名聲在外,恐怕今後這種是非只會更多。
所以,我特地帶了我們黃氏財團最專業的經紀團隊,來為您服務,保證以後不會有類似的情況出現,也不會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佔用您的時間。”
黃簌月一邊說著,四五位西裝革履的男女便從戲樓外走進來,在她身後一字排開,精英的壓迫感席捲而來。
陳伶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詫異。
不得不說,黃簌月做事實在是太細心了,今早他也在為這件事苦惱,而黃簌月不僅提前預判了可能會出現的情況,還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好了應對方案,雷厲風行的將黃氏財團的頂級經紀團隊給拉了過來,擺明了是要動用黃氏財團在娛樂圈的影響力,來為自己保駕護航。
“你有心了。”陳伶微微一笑,“不過,這些人你還是帶走吧我暫時不需要了。”
黃簌月一愣,“不需要?您確定嗎?”
“確定。”
陳伶向身後的戲臺看了一眼,三道身影正從黑暗中緩緩走來。
一人穿著黑色夾克,留著狼尾,神情看起來極為不善;一人身高兩米,披著修長黑色大衣,深凹的眼眶帶著一股神秘的壓迫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