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唱戲?”
“我看報紙上,不是隻請了一位唱戲的名角嗎?怎麼最後還有個戲曲?”
“你們還別說這個人的聲音好好聽,跟剛才那個老頭完全不一樣誒。”
“這簡直是天差地別好吧?”
“沒有伴奏,純靠清唱能有這個水準主城裡應該沒幾個人能做到吧?”
“可惡,為什麼看不見裡面?好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唱出這種聲音感覺他的年紀應該不大。”
“”
從莊園內傳來的戲聲,讓本欲離開的眾人不自覺的停下腳步,他們望著濛濛水汽縈繞的莊園,一時間似乎忘了自己還在淋雨。
這一刻,世界上彷彿只剩戲腔悠揚。
“林兄你還說你不會唱戲?”
走廊的陰影中,李青山望著臺上那一抹紅影,眼眸中浮現出震驚。
即便是從小接觸戲曲的李青山,此刻都被陳伶的唱聲所震撼,他聽了多麼多首戲曲,幾乎可以確定,沒有任何一位在世的“旦角”,能夠唱的比陳伶更好!
“要是周兄他們也在就好了要是他們聽到林兄的這出戏,應該也會對戲道重新充滿信心吧?”
李青山想起了曾於自己同甘共苦的幾位戲子,至今還被北斗財團的合同壓的喘不過氣來,長嘆一口氣。
他默默的低頭祈禱,祈禱一切能夠如陳伶所願的進行,銷燬那些不平的條約,還所有人一個自由。
戲臺上,陳伶余光中映照著李青山的身影,在雨中繼續悠揚唱道:
“世上何嘗盡富豪。
也有飢寒悲懷抱,
也有失意痛哭嚎啕。
轎內的人兒彈別調,
必有隱情在心潮”
吱嘎吱嘎
陣陣清脆的聲響從血紅色的繭球中響起,死寂的辦公室內,重七死死盯著那將穆春生包裹其中的繭球,緊張到幾乎窒息。
繭球前方,身披黑袍到六爪和斐迦,嘴角同時勾起一抹笑意。
“成功了”
咔噠!
隨著最後一聲輕響傳出,一雙白皙到沒有一絲瑕疵的手臂,從血色繭球中破出!
緊接著,那雙手抓住兩側的繭球,用力一撕,血色的碎片紛紛揚揚的從辦公室間落下,一具嶄新的身軀從中緩步走出
他赤身跨過那具僅剩骨骸的屍體,腳掌沾著血跡一步步踏在地面,赤身在緊閉的窗簾前停下腳步,低頭看著自己稚嫩的雙手,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好了我真的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久病之人拋棄了支撐他半輩子的柺杖,於其屍骸中獲得新生他的狂笑不止,他的渴望好似燎原之火,生生不息。
滴滴答答的雨水打在窗上,隱約的戲腔從外傳來:
“耳聽得悲聲慘心中如搗,
同遇人為什麼這樣嚎啕?
莫不是夫郎醜難諧女貌?
莫不是強婚配鴉佔鸞巢”
“要死了要死了”
“早知道我就不該參合進來!”
“那兩個探子找上我,我就該直接拒絕!把他們轟出門外現在好了,幫他們給舅舅牽線搭橋,還得把我自己給搭進去!!”
“那兩個傢伙一來,浮生繪也到了,穆浩文也死了我的小命還能留多久?”
隔壁的房間內,李若宏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瘋狂來回走動,恨不得當場給自己來兩巴掌。
隱約戲聲在窗外迴盪,讓李若宏越發心煩,他猛的推開窗戶,罵罵咧咧道:
“唱唱唱,唱你媽呢??這幫唱戲的真煩人”
窗外的戲聲越發響亮,像是在輕笑,又似乎帶著一絲嘲諷:
“蠢才問話太潦草,
難免懷疑在心梢。
你不該人前逞驕傲,
不該詞費又滔滔”
會場人群的邊緣,局長的精神徹底緊繃,目光在周圍不斷搜尋。
他眉頭緊鎖,喃喃道:
“該死,紅心6究竟去了哪裡?”
“不對,這傢伙能變臉,搞不好已經換了個新的身份,混在人群裡了”
局長的目光如同鐮刀,一個個的刮過眼前的那些賓客,似乎想從他們的身上找到哪怕一絲不協調的地方
他的目光幾次落在舞臺的那襲紅衣之上,又下意識的挪開,重新在人群中苦苦搜尋。
如果要在這座會場中找一個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