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
陳伶緩緩睜開雙眸。
陳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前所未有的疲憊感從身體各個角落湧來,他的意識還模糊不清……他的腦海中,突然再度浮現出那張雷光中的猙獰鬼臉,與那件黑紅色的戲袍。
鬼臉……戲袍……戲神道……
“不對,你的神道……居然也是扭曲的??”這句話迴響在陳伶耳邊,如同驚雷炸響!
他混沌的意識瞬間恢復清醒,整個人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顆顆汗珠從臉頰滑落……
什麼叫“也”?
這個世上除了他,還有其他人有扭曲的戲神道不成?
不,不可能……他的戲神道是扭曲的,那是因為嘲災,因為陳宴,因為種種複雜的原因……這條扭曲的戲神道,是不可能被複刻的才對!
這句話就像是一顆釘子,刺入了陳伶心中,他迫切的想知道那人的身份,想知道這世上究竟還有沒有其他扭曲的戲神道……但現在的時代存檔,還無法進入。
陳伶長嘆一口氣,緩了很久,才從焦急與迫切中逐漸恢復平靜。
他開始環顧四周。
此時的他,正躺在一張潔白的床榻上,這裡似乎是一個安靜的私人房間,窗簾遮蔽來自外界的光線,讓屋內格外的靜謐。
反觀陳伶自己,身上裹滿了厚厚的繃帶,像是剛從墓裡爬出來的木乃伊……而他的胸膛與左臂位置正空空蕩蕩,看起來極為悽慘。
“被那一槍打碎了一隻肩膀麼……”陳伶回想起那貫穿數十公里的狙擊子彈,心有餘悸。
陳伶雖然擁有【血衣】,恢復能力遠超常人,但那狙擊之人的能力似乎更加狠毒……被一槍擊中之後,他的血肉恢復速度被大幅度遏制,即便現在已經止血,但想靠自愈恢復,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常人來說,這就意味著終生殘疾,但對陳伶而言,卻並不是什麼大事……
只要他在期待值足夠的情況下死一次,所有傷口都會被自動修補,恢復到巔峰狀態,一個被打穿的胸膛,一隻被崩碎的手臂,根本算不了什麼。
就在陳伶思索之際,房門被突然開啟,一個身影雙手插兜,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
“呦~~這不是我們"放心,這次不會爆體"的紅心6麼……”簡長生像是剛去修了頭髮,還做了定型,瀟灑的狼尾乾淨利落,一邊陰陽怪氣一邊進來,
“怎麼個事,放心哥,這次玩砸了吧??”
陳伶:……
陳伶敢篤定,這傢伙肯定早就在門外等著,搞不好已經偷偷把這個場景演練了好幾遍,就等著自己醒過來,然後第一時間貼臉開大了。
說完這句話的瞬間,簡長生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寫滿了“爽”字!
他倒黴了這麼久,被陳伶壓制了這麼久,終於有一個能揚眉吐氣的機會,自然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
陳伶直接開門見山,“這裡是什麼地方?”
“當然是天樞界域,而且,是我的據點。”簡長生著重強調了“我的據點”四個字,雙手叉腰,似乎在等陳伶接著問下去。
而陳伶也順著他的意,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在天樞界域,還有據點?”
“那當然。”簡長生悠悠開口,“從極光界域出來,到去紅塵界域這期間,我不是在外面做別的任務嗎?你猜,當時我在哪裡?”
“怪不得……”
陳伶瞬間就明白了簡長生的意思,看來在那段期間,簡長生的任務就是在天樞界域進行的……算起來,簡長生已經是第二次來天樞界域,之前在這裡有過據點也很正常。
“這次要不是我,你真就要死在灰界了。”簡長生看著陳伶,“說好的不會跟上次一樣呢?你知不知道,我揹著你一路走了多遠?路上還碰到那個賤人……當時要不是我把你護在
“賤人?什麼賤人?”
“就是列車上那個賤人,穿著一身唐裝,戴著一副小圓墨鏡,一看就欠揍的很!我本來打算搭一趟順風車,結果他一腳給我踹下來了!”簡長生咬牙切齒,
“那傢伙應該也是到天樞界域的,最好別讓我再碰到他,否則……”
聽到簡長生的描述,陳伶大致將情況猜了個七七八八,他正欲再問些什麼,房間的門便被再度開啟。
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身影,平靜的從外面走來。
“……醒了?”
“當然,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