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淋漓血肉崩碎在半空,那噩夢般的大紅戲袍,混雜在紅雨間,無力的飄落在血海浪潮上。
看到這一幕,已經乾枯好似骸骨包皮的紅衣主教,在原地呆了數秒,才無力的癱倒在地,眼眸呆滯的望著天空,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陰影中走出來。
紅雨飄碎,世界在這一刻陷入死寂。
“死了?”梅花J在遠處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皺起。
“沒死。”簡長生淡定的聳了聳肩,“看著吧,不出十幾秒,他馬上要回來了。”
“人都炸沒了,他還能活?”
“懂不懂紅心6的含金量啊?死也好活也好,都是節目效果罷了”
梅花J將信將疑的看著遠方,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那個怪物終於死了?”
“他究竟是什麼人?”
“不知道,不過絳天教的兩個主教好像很怕他的樣子要不是他,恐怕儀式真的會把滅世給引過來。”
“所以他究竟是敵是友?”
“人都死了,是敵是友還重要嗎?”
“”
幾位趕到現場的浮生繪成員,將血泊中還活著的同伴救助起,餘光還時不時的瞥向剛才陳伶爆碎的方向,心有餘悸。
“大人,那個主教還活著,要活口還是直接殺了?”一位浮生繪成員來到楊牧犬身旁,指著遠處氣若游絲的紅衣主教問道,此刻已經有兩位浮生繪成員往那裡靠近。
“鬼嘲深淵的猩紅主宰戲謔命運的無相之王鬼嘲深淵的猩紅主宰戲謔命運的無相之王”
即便陳伶已經死了,眾多的影子蜈蚣幼崽也不曾停止吟誦,它們依舊恭敬的匍匐在血泊之中,聲音反而比剛才更加嘹亮!
牧羊犬此刻依舊皺眉看著那件大紅戲袍,開口正欲說些什麼,表情突然一變!
“等等讓他們回來!!”
兩位正在向那裡走動的浮生繪成員同時停下身形,疑惑的回頭。
呼
一陣微風拂過,血海之上泛起陣陣波紋。
那件大紅戲袍隨風飄起,滿地的破碎血肉像是受到某種指引,從四面八方捲入戲袍之下,隱約間竟然勾勒出人體的血肉輪廓!
“這是”
所有人的眼中都浮現出驚駭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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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主教沒有看到這一幕。
他雙手撐著地面,顫顫巍巍的從血泊中爬起,用盡身上最後的力氣,一步步的朝著遠處走去
他當然知道,憑現在的自己,是絕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以他如今的虛弱程度,任何一個浮生繪的成員不動用神道,都能將他制服。
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給自己找一個乾脆利落的死法總之,只要不死在嘲的手裡就好!
他們絳天教生存於灰界之中,沒人比他們更瞭解災厄,更瞭解“滅世”,紅衣主教寧可自己被息災一腳踩死,也不願成為嘲災的手下亡魂這世間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死在嘲災的手下,會發生比死亡更令人絕望的事情。
紅衣主教心裡很清楚,嘲災絕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死掉,所以他必須儘快殺了自己
在它重新登臺之前。
紅衣主教蹣跚走了幾步,終於看到落在血泊中的剔骨刀,眼眸閃過一抹喜色。
他立刻彎腰將這柄刀撿起,枯瘦的雙臂攥住刀柄,將刀刃反向對準自己的咽喉,然後深吸一口氣,狠狠前刺!
下一刻,一根枯樹枝碰到他的喉結,脆生生的斷成兩節。
紅衣主教的瞳孔驟然收縮!
“鬼嘲深淵的猩紅主宰戲謔命運的無相之王鬼嘲深淵的”
此起彼伏的吟誦聲,迴盪在紅衣主教的耳畔。
他渾身顫抖著艱難轉頭,便看到一個穿著大紅戲袍的年輕人,手持剔骨刀,鬼魅般站在自己的身後。
他的身上太乾淨了,頭髮,指尖,肌膚,戲袍衣襬,都沒有沾上一絲一毫的血跡,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硃紅之花,靜靜的站在嘆息狂風中
“抱歉,剛才的吃相有點難看了。”面容俊朗的年輕人微微一笑,
“不過,你身上還是有那麼一點香氣的最後一點。”
剔骨刀在他的指尖跳舞,下一刻,就刺入紅衣主教的胸膛。
紅衣主教的身軀猛地一震!
在他驚恐到極致的目光中,猩紅的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