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陳伶的話語,簡長生的表情有些古怪。
“你確定這麼做能行嗎?”
“如果只有我自己,我有把握能隨意出去,但你不行……要把你送出去,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陳伶補充了一句,“就是需要你做一些小小的犧牲。”
“……我聽不得這話。算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
“別!我自己來吧……”
……
幾位白大褂推著病床,經過簡長生所在的房間門外,徑直向二層走去。
就在這時,一隻手從黑暗的門縫中鑽出,悄無聲息的捂住走在最後的白大褂的嘴巴,閃電般將其拖入房間中!
五秒後,那位白大褂推門而出,佯裝站在房間前停下腳步,突然開口:
“等等!”
幾位白大褂同時回頭,疑惑的看著這個方向。
由於斷電,整條走廊漆黑一片,只有眾人手中的煤油燈能暫時照亮一角,他們看到那白大褂提著煤油燈站在房間門口,從玻璃處皺著眉頭看向屋內。
“怎麼了?”
“不見了!”
“什麼??”
幾位白大褂一驚,立刻走到房間門口往裡望去,只見昏暗的房間中,一張凌亂的病床上不知何時已經滿是鮮血,其上空空蕩蕩,原本蹲在角落的蘑菇更是消失無蹤。
白大褂立刻推門而出,眾人走到病床前,錯愕的看著滿床的鮮血。
“這……這怎麼可能呢?實驗過程中,不是沒有出現異變嗎?”
“從血跡上來看,不像是被襲擊……反而像是自己濺開的?”
“會不會是跟一樣,血肉承受不住藥劑爆體了?”
“可就算是爆體,也該留下點血肉殘肢吧?這裡只有血啊?”
“而且當年是一口氣注射了太多藥劑,實驗過程中的藥劑量雖然也不少,但跟比還是差了很多……不至於爆體才對。”
“……”
就在眾人苦苦思索之際,一道黑影從牆角鑽出,徑直往被停在走廊的病床摸去……
“怎麼回事?”一位執法官快步走來,見到滿床的鮮血,眉頭立刻皺起。
幾位白大褂立刻將事情說了一遍,執法官臉色一沉,心中開始猜疑是不是那個“入侵者”做的,於是開始召集其他附近的執法官,開始研究這一灘鮮血,畢竟這是他們目前唯一發現的異樣。
就在這些執法官都在對著那一灘鮮血沉思的時候,一位白大褂輕聲開口:
“我們走吧?這裡好像不需要我們。”
其他白大褂見此,也沒再停留,而是繼續推著停在走廊的病床,往通道走去。
他們就這麼推著車,一路經過三層與二層,最終回到了擁有升降機的一層,大部分的執法官都跟著瓊玄去二層和三層檢查,一層除了關卡處有人守著外,基本沒看見其他人。
極光基地的設計確實謹慎,這臺唯一與外界相連的升降機,並未使用電力驅動,而是使用蒸汽,所以即便整個基地失去電力亂做一團,依舊能夠正常執行。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之際,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等一下。”
眾人轉頭望去,只見一片昏暗中,一個披著黑色風衣的身影正拎著煤油燈,往這裡緩緩走來。
“你是……”
“副隊長韓蒙。”韓蒙目光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開口,“你們這是去做什麼?”
“去處理剛才實驗失敗的實驗體。”為首的白大褂鎮定回答,“他體內的藥劑含量太多,不盡快焚化的話,會汙染基地。”
實驗體?
韓蒙目光落在那張被單上,“開啟看看。”
白大褂將被單掀開一角,一大塊不知為何物的黑色物體正癱在那,表面漆黑的咒文扭曲流淌,分不清是液體還是固體,在造成視覺衝擊的同時,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韓蒙的眉頭緊緊皺起,“你們說……這是實驗體?”
“是。”
一邊回應,那位白大褂一邊從懷中取出一份檔案,“這是相關資料,以及焚化申請證明。”
“你們……把人命當成什麼了?”韓蒙並沒有接過這份檔案,他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怒火。
他無法想象一個人該承受什麼樣的改造與痛苦,才會變成這副模樣,就算他現在知道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極光君,也無法接受眼前這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