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芒橫掃,便將那架鐵滑車從中央劈成兩半!
血液飛濺,殘片崩碎,
在鶴老驚恐痛苦的目光中,自己的身體分崩離析,重重的摔砸在戲臺之上,發出沉悶聲響。
即便是飛的最遠的一塊碎片,都不曾落入觀眾席,而是穩穩的停在戲臺邊緣,沒有逾越表演與觀演的分界線。
鶴老顛倒著橫在戲臺上,雙眸死死的盯著臺下的陳伶,最終眼眸中的意識逐漸渙散,徹底變成了兩顆散發著金屬光澤的鉚釘。
一架“蒼老”的鐵滑車,就這麼死在了戲臺邊緣。
陳伶的身體還處在緊繃狀態,他怔怔的看著這一幕,片刻後才回過神來,
他抬頭望去,只見一道手持長槍的身影,正站在血肉與殘片的廢墟之上,背後的橙黃色燈光在他的周身映出金色的輪廓,宛若白衣戰神。
臺上臺下,兩人的目光對視一瞬。
那白衣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即轉身,對著遠處的兀朮朗聲唱道:
“挨挨擠擠任番兵亂擾,管叫他插翅難逃!”
他提槍再度衝回戲臺。
陳伶坐在臺下昏暗的光影之中,一襲大紅戲袍無聲拂動,沉默宛若雕塑。
接下來的演出,並沒有其他屍體出現,大概是來追殺他的敵人已經被全殲,在一段精彩的打戲結束之後,演出也迎來的尾聲。
陳伶雖然看不太懂,但還是靜靜的坐在那,直到看完整場表演。
隨著一位像是岳飛的角色唱完最後戲詞,戲臺上的燈光盡數熄滅,濛濛水霧重新籠罩昏暗戲臺,
在這死寂與黑暗中,那一襲紅衣在觀眾席上沉默片刻,緩緩抬起雙手……
孤獨而熱烈的掌聲響起。
幾道身影從黑暗的戲臺中,緩步走來……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