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甫和梁家家主樑風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冒這麼大風險,得到最大的實惠的卻是趙家,他們心有不甘。
“李校尉,梁將軍,趙家執掌幷州,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若是任由呂布在幷州胡鬧下去,可是沒有我們世家的活路了。”趙言似乎看出了兩人的心思。
“大人放心,卑職必定盡力協助趙太守入主幷州。”李甫審時度勢之後,抱拳道。
呂布擁有軍權,世家也有外援,且他們有人數不少的私兵,這些私兵從小就被嚴密的訓練,乃是保衛世家的主要力量,私兵的訓練雖然比不上士兵,但他們不怕死,他們已經做好了為世家而犧牲的準備。
呂布仍舊同往常一樣,前往城外大營,訓練騎兵,絲毫沒有隱瞞蹤跡,城外的四千騎兵世家也早已知曉。
四千騎兵經過半個月的訓練,經過重重篩選之後,淘汰後一百名的騎兵,遣回原部,留下的騎兵卻沒有感到輕鬆,這僅僅是第一個半月,以後每一個半月,就會有一百人離去,這樣的制度是殘酷的,在這樣的形勢下,每名騎兵都拼了,尤其是在聽說州牧府準備給普通士兵軍餉之後。
騎兵衝鋒的時候,陣型是最不容易保持的,而呂布需要的是配合緊密的騎兵,不需要嚴謹的陣型,彼此之間一定要學會配合,為此,這支原本就很精銳的騎兵,付出了更多的努力。
飛騎副將李焱,這是幷州軍中新興的一位將領,九原窮苦人家的孩子,從軍之後,表現倒也可圈可點,在軍中擔任屯長。
自從呂布執掌幷州軍之後,能者上弱者下,李焱很快脫穎而出,武藝出眾、頗有謀略的他很得張遼重用。
李焱的經歷,無形間刺激著底層計程車兵、統領,李焱也是從一名士兵做起,而今卻是三千飛騎的副統領,這樣的職位,就是普通隊伍的將軍也難以比擬。
看似平靜的晉陽城,暗地裡已經是風起雲湧,世家的小動作越來越多,初步成立的情報組織,不斷傳來的情況讓呂布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甚至有兩名情報組織的成員失蹤。
呂布對著簡略的幷州地圖,久久沉思,晉陽鄰近西河郡、定襄郡、雁門和上黨。
上黨在自己的手中,有成廉和侯成鎮守,不會有太大的變故,最有可能便是剩下三郡,尤其是西河郡,情況複雜,漢人與匈奴人混居,誰也不能肯定這些遷居在大漢的匈奴人會不會突然瘋,而雁門郡的守將是丁原舊部,料想不會與自己為敵。
“定襄?西河?”呂布眼中精光一閃“來人,傳李肅、張遼、高順來城內議事。”
不待衛兵去請,李肅已經來到了州牧府,作為幷州政事的執行者,他對形勢的觀察更為細緻。
“主公,城內恐怕有變。”李肅語氣焦急的拱手道。
“偉恭,仔細說。”呂布身體陡然一僵。
“主公,都尉李成近日暗中聯絡城內舊部,所圖恐怕不小。”李肅壓低聲音道。
“哦,李成?定襄太守何人?西河郡內可有訊息傳來?”呂布問道。
“定襄太守乃是趙別駕之長子趙合。”剛說完,李肅感覺後背冷汗直冒,對於世家他是比較瞭解的,同氣連枝,尤其是與幷州牧作對這樣的大事,肯定是私底下聯絡好的,趙合在定襄郡的時日甚久,手握兵權。
“趙別駕的長子?”呂布冷聲道:“看來他們是想要我這個州牧的腦袋啊。”
“主公,趙、李、梁三家雖然在幷州盤踞百年,恐怕不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主公乃是朝廷欽定的幷州牧。”李肅仍舊有些不敢相信。
“值此亂世,本將軍可以奪取張揚之權,世家也會生出其他的心思。”
“主公,張將軍與高將軍已到門外。”典韋抱拳道。
“讓他們進來。”呂布道。
“將軍。”張遼高順抱拳道。
“張遼,命你帶領五百騎兵,加緊城內的巡守,尤其是城門,確保萬無一失,高順,你帶領陷陣營,密切監視趙家,一旦有變,格殺勿論,其餘騎兵,原地待命。”
“諾。”二人領命匆匆而去。
夜深了,晉陽城內一片漆黑,數百名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向城門處悄然摸去,在城外,有一支人數三千的兵馬,潛伏在黑暗中,靜靜等待著什麼。
正在巡視的張遼突然聽到東門方向隱隱傳來喊殺聲,命令兩人前往州牧府告知呂布,帶領向東門而去。
鎮守東門的將領是張義,這個跟隨李肅投靠呂布的董軍將領,他的武藝雖然不是很高,為人卻很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