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昏暗的燈光下,被稱為將軍的正是今日跟隨在少主身側之人,若是呂布在此,定能透過對方的服飾、裝備和稱呼判斷出身份。
秦嚴亦是在處理探子得到的訊息,從王府周圍的防護來看,想要強行闖入進去將呂布刺殺是很難的。
“將軍,不若等呂布出門之後,再行刺殺之事。”黑衣人道。
“秦五,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呂布乃是非常人也,今日本將軍與少主僅是遙遙的看上一眼,便引起了對方的警覺,想要等其出門刺殺,恐怕就是晉陽的事情重新上演了。”秦嚴緩緩道。
秦五聞言面色微變,晉陽城外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精銳的刺客,竟然折損了三十餘人,最令秦五震驚的是秦將軍親自出手仍舊鎩羽而歸。
論武藝,秦將軍在組織內或許不是最高的,但是也能排進前五,是年輕一代中的代表人物,自從其接管刺殺之事後,除了上一次刺殺呂布,從未失手。
“密切打探王府內的訊息。”秦嚴道,他在遼東多年,與公孫家的關係也不錯,在王府內更是不缺少他的人,唯一讓黑冰臺沒有想到的是呂布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攻破三方聯軍,同時擊敗了烏桓人,還攻破了遼東。
在遼東,黑冰臺可是花費了很大的心思,可以說,遼東就是黑冰臺的刺客使用兵刃的重要來源之一,這也歸結於當年老主公與公孫度達成的協議。
自從陽儀跟隨公孫康敗逃之後,陽家在城內就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呂布或者是柳家,這些年來,為了展實力,陽家明處暗處沒少與柳家作對,陽儀更是在公孫度的面前多有排擠之言,這一切都給陽家之人不妙的感覺。
這一日,陽家來了一名年約五旬的老者,老者的鬍鬚有些斑白,但是在一舉一動皆給人以硬朗之感,尤其是那明亮的雙眼,彷彿能夠看穿人的心思一般。
“此處乃是陽家,閒雜人等不得靠近。”陽家的護衛上前喝道。
老者冷笑道:“陽家的護衛?陽家即將不存在了吧。”
“放肆。”護衛勃然大怒,陽家怎麼說在城內也是顯赫的世家,陽儀在城內的時候也是無人敢惹的存在,不想而今一名老者竟然在府外大放厥詞,以護衛的心性豈能忍受得了。
“去告知陽林,就說故人求見,有保全陽家之法。”老者突然走上前神秘的說道。
護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腰間的兵刃還沒有拔出來,對方已經靠近了自己,若是真正出手的話,恐怕倒下的就是自己了,看向老者的目光,也不由有些忌憚。
護衛神色間的變化自然沒有瞞過老者的雙眼,低聲道:“若是你去的晚了,倒黴的可就是陽家了,讓陽林不要出門迎接。”
“稍待,小人這就前往。”豁然驚醒的護衛,急忙向府內跑去。
片刻之後,那名護衛去而復返,請老者入內。
陽儀離開之後,陽林就成了陽家的主人,但他寧願陽家之主不是他,任誰都能看出呂布佔據襄平之後,肯定會對世家出手,當其衝的恐怕就是陽家了,畢竟陽儀之前就是陽家之主,且陽儀兵敗逃走,說不定還在公孫康的麾下。
“老先生前來,未能出門遠迎,還望老先生莫怪。”陽林彬彬有禮的說道,這種時候只要是能夠拯救陽家的就是他的恩人。
似乎是看出了陽林心中所想,老者微微一笑,並沒有介意,跟隨陽林走進了房間。
“敢問老先生尊姓大名?”陽林問道。
老者略一拱手道:“在下秦嚴,乃是陽儀將軍的故友,陽儀將軍如今雖然不在城內,但老夫也不想陽家遭難,是故決定出手。”
陽林聞言面露激動之色,當即起身拜道:“多謝秦老先生大人大德,陽家上下沒齒難忘。”
這些日子裡,陽家的未來全部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陽林也是寢食無味,恨不得逃出城去,但此時城內的兵馬盡皆是幽州軍之人,想要逃走何其難也,只能戰戰兢兢的待在城內,對於城內的風吹草動,他也是十分敏感,就連士卒從門前經過,他都要緊張上一會兒。
“欲要化解陽家的危難,還需要你來配合。”秦嚴道。
“在下配合?”陽林詫異的指著自己。
“沒錯。”秦嚴起身緩緩道:“晉侯佔據襄平之後,定然不會放過城內的世家,想必你也有所耳聞,但凡是晉侯佔據的城池,世家難有活路,如柳家而今之作為,不過是尋死罷了,一旦晉侯將遼東徹底的平定之後,豈會輕易放過你們,在晉陽的眼中,只有百姓,世家就是魚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