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先生若是離去,可命人告知本侯,華先生於幷州有功,而與幷州為敵的人不在少數,本侯會派遣士兵暗中保護先生周全。”呂布道。
華佗聞言笑道:“晉侯多慮了,身為一名醫者,無論對方是何人,只要是病人,醫者都應救治,在下身無長物,只有一身醫術,何人會害之。”
呂布心中一動,大概這就是“醫者仁心”吧,雖然華佗拒絕了,但是呂布還是會暗中派人保護,他不想這位在後世有著很大名聲的醫者,死於小人之手。
在溫縣行刺呂布失敗之後,史阿便是來到了幷州,他要親眼看看幷州的百姓到底是什麼樣的,是不是如同外人眼中的那般生活在疾苦之中,而最能代表幷州的便是晉陽,晉陽是幷州的州治,若是這裡的百姓備受壓迫的話,其他地方的百姓就不用說了。
他是帝師王越的弟子,這次幷州之行,幷州百姓的生活若是如同知道的那般,他會再次刺殺呂布,哪怕是身死,也在所不惜,若是傳言有誤,他會前往呂布處等候被處死。
出入幷州之時,史阿是驚訝的,那條從壺關通往晉陽的水泥路,讓他有很深的感觸,道路上來來往往的馬車、商隊,更是給他一種太平盛世的感覺,從過往百姓的神色中他看到的沒有焦慮。
來到晉陽之後,史阿更是現,在他的印象中有些破舊的晉陽,竟然改換了面貌,高大的城牆,寬廣的護城河。
經過士兵的盤查後,史阿進入了城內。
最能打探訊息的地方莫過於酒樓和客棧,這些地方往往是魚龍混雜,只要花費金錢,就能得到想要的訊息。
然而在客棧和酒樓數日之後,他有些失望了,無論是客棧之中還是酒樓之中,都沒有他想要的答案,他甚至感覺到了客棧和酒樓之人看向他時的懷疑之色。
既然在客棧和酒樓中不能得到訊息,他決定到百姓家中看一看,不同於其他地方百姓的房屋,晉陽城內顯然是經過改造的,許多的百姓的房屋還是嶄新的。
半月之後,史阿心情與初入幷州之時截然不同,雖然偶爾可以聽到百姓的抱怨,但是談及幷州之事,他從百姓口中得到的答案雖然大同小異,但提及晉侯,他從百姓神色中看到的卻是敬佩,他不認為這是呂布為了迎接他的到來故意為之,即便是帝師的弟子也沒有這麼大的面子。
聽說晉陽的四方酒樓中的晉酒是最為有名的,史阿決定到酒樓內品嚐一番之後,便到州牧府任由呂布處罰,至於說將恩師王越請來,他卻是不會這麼做,王越於他有恩,而晉侯的態度不明,他不能將恩師帶到危險的地方,自從漢帝在長安身死之後,王越便已經隱姓埋名、不問世事了,這件事若是牽扯到王越,定然會讓王越的顏面受損。
“來兩壺晉酒,再來四份酒樓內拿手的菜。”廂房內,史阿道。
隔壁廂房的動靜卻是引起了史阿的警覺,作為一名劍術高手,他的聽覺是極為靈敏的。
影影綽綽聽了個大概之後,史阿斷定這些人定然不是什麼好人,不由更加的接近木製的擋板。
“十九,聽說秦將軍會親自前往晉陽,可否屬實?”隔壁廂房內,一名青年壓低聲音問道,眼神中滿是狂熱,秦將軍的大名他可是早就聽說了。
“不該知道的不要問。”另一名青年冷哼道,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良久的沉默之後,被稱為“十九”的青年低嘆道:“當日襄陽城外折損了八人,晉侯的身手乎預料,這一次秦將軍前來,也是為了晉侯之事,晉陽城內人多眼雜,以後莫要多問,以免走漏了風聲。”
“卑職明白。”青年低聲道。
“這處酒樓可曾探清背後是何人?”十九的聲音更低了。
“據說酒樓的主人乃是糜家之人。”
史阿聽到這裡,也隱隱的明白了什麼,隔壁廂房的人,定然是想暗中對晉侯不利,他們是在晉陽等待著口中的秦將軍到來,這時史阿突然想到當晚在溫縣之時,呂布曾問他襄陽城外之事。
不過這些事都和史阿無干了,喝過這次酒之後,他就要從容的前往州牧府赴死,這是他的選擇,作為一名俠客,就要做到言出必踐。
史阿不得不承認晉酒是他喝過最美味的酒,與晉酒比起來,其他的酒顯得太過綿柔了些,而且酒香遠遠不如晉酒濃厚。
兩壺晉酒下肚之後,史阿感覺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付過錢後,緩緩向著侯府的方向踉蹌而去。
“主公,當日在溫縣的那名叫做史阿的刺客來了,就在府外。”典韋命人看住史阿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