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晉侯在幷州徵調三萬餘人的兵馬,正在向朝歌而來,恐怕是要重新奪回蕩陰。”逢紀擔憂道。
“即使晉侯率領大軍前來又能如何,蕩陰距離冀州很近,冀州兵馬隨時就可進入蕩陰。”許攸道,佔據城池之利,就算是幷州軍聚集了數萬兵馬前來也難有作為,不同於河東,他們的身後是整個冀州,擁有城池意之利,若是因為幷州軍的到來就灰溜溜的撤退,豈不是讓人笑話。
“傳令將士,加固城牆,謹防幷州兵馬,讓魏郡的兵馬也要密切打探境內的訊息,不能給幷州可趁之機。”袁紹緩緩道:“打造的床弩儘快運往蕩陰。”
田豐上前勸道:“主公,蕩陰不過是一小城,為了此城折損冀州上萬大軍,如今晉侯率領大軍前來,不若放棄蕩陰,退守魏郡。”
“哼,莫非田大人是怕了幷州軍,冀州亦是有十萬兵馬,即使幷州軍傾巢而出又能如何。”許攸毫不留情的反駁道。
袁紹也是處於搖擺的狀態,一方面他想要佔據蕩陰,而後以蕩陰為基,進而攻佔河內,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和幷州軍死磕,他的本意是若能趁機攻下河內最好,不然就退兵冀州將黑山軍剷除之後,繼而揮兵青州,最近兗州兵馬調動頻繁,他害怕曹操是想要圖謀青州,曹操麾下的大軍中有一支軍隊就是全部由青州計程車兵組成,號為青州軍,作戰勇猛。
逢紀拱手道:“主公,而今冀州不穩,當以冀州為重,且晉侯佔據河內河東之地,亦是受了聖上允諾,名正言順,不宜與幷州軍在此時一較長短。”
袁紹微微點頭,逢紀的話不無道理,在冀州還有一個最大的禍患便是黑山軍張燕。
“父親,幷州軍何足道哉,只需將鄴城打造的床弩運往蕩陰,一舉攻破幷州軍,河內河東定然震動,到時父親揮兵前往,何愁不能平定河內河東之地。”袁尚道,他這次跟隨大軍,是想要建功立業的,床弩給了他極大的信心,連幷州軍鎮守的蕩陰城都攻下了,幷州軍又有何懼,以往冀州軍面對幷州軍時,基本上都是敗績,只要他能夠在這個時候力挽狂瀾,擊敗幷州軍,那麼他在軍中的威望,將無人能及。
逢紀聞言沉默了,袁紹的三個兒子中,他最為看好的便是袁尚,但是袁尚是幼子,即使深得袁紹的喜愛,想要真正的成為袁紹的繼承人,就要拿出相應的本事來,袁紹對他十分信任,他也經常在袁紹的面前談及袁尚是如何知書達理,這才有了袁紹將床弩這麼重要的事情交付給袁尚。
逢紀是最初跟隨袁紹的謀士,深得袁紹的信任,在這一點上,遠遠不是田豐、許攸等人能夠相比的,這也是許攸為何敢在袁紹的面前說田豐的壞話,卻不會攻擊逢紀,許攸已經從袁紹的舉動中看出,袁紹有將袁尚作為繼承人培養的心思,他是既不想得罪袁尚也不想得罪袁譚,無論何人繼承鄴侯的位置,只要不影響許家即可,當然他更為看好的是長子袁譚,自古以來立長不立幼,何況袁譚是嫡長子,地位不可動搖。
“主公,少公子之言是也,值此之時,冀州雖然有張燕之禍,有高覽將軍鎮守,料想張燕不敢有異動,若是我軍能夠一舉將幷州軍攻破,何愁不能順勢平定河內河東亦或是幽州之地,幷州軍雖然精銳,卻是兵力甚少,此次聚集的兵馬恐怕是幷州所有的兵力了,一戰勝之,則大勢定矣。”許攸上前道,他不介意在這種時候幫助袁尚一把,順水人情,做了也是無妨。
袁尚看向許攸的目光也越的和善,他知道這是許攸在向他示好了,以往拉攏許攸的時候,許攸總是態度不明,如今卻是在這樣關鍵的時刻站到了他的陣營。
袁紹將目光投向了田豐,他認為田豐和逢紀講的很有道理,同時也感覺袁尚和許攸的話也對,若是能夠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擊破幷州軍,他的聲望將達到最高點,呂布何許人,那可是橫掃鮮卑,令袁術敗亡之人,幷州軍在天下人的眼中,一直以來是強橫的。
“逢大人之言何意?”袁紹最終還是將目光投向了逢紀。
逢紀拱手道:“主公,軍中若是能有更多的床弩,擊敗幷州軍自然不在話下,不得不防的是幷州軍擁有拋射巨石的利器。”
袁紹點了點頭,從逢紀的話中他感受到逢紀也是支援冀州軍留下來和幷州軍爭鋒的“尚兒,命令鄴城將打造好的床弩以最快的度運到蕩陰,本侯要在此處和幷州軍決一死戰!”
“喏!”袁尚興奮的拱手道。
有床弩在手,袁紹還是比較有信心的,當初在揚州的戰場上,他可是見識到了床弩的威力,縱然是幷州軍有了防備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