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帶領千餘名士兵狼狽的逃回鄴城之後,在城內引起了極大的震動,這些年來,冀州軍雖然不說百戰百勝,也是很少有吃虧的時候,而今僅僅葬身在河內的冀州軍就達到了五萬人,此時蕩陰的幷州軍亦是有三萬多人,若是幷州軍揮師冀州該當如何?憑藉冀州當前的力量能夠阻擋住幷州軍嗎,且冀州境內有黑山軍正在肆虐,一切都因為冀州軍的潰敗而走向了對冀州最為不利的局面。
城內的世家也驚慌不已,幷州治下的世家是怎麼生活的,他們可是清清楚楚,當手中的利益和權力被奪取之後,他們還能稱為世家嗎,那就是任人人揉捏的麵糰。
“顯思率領大軍攻打黑山軍如何了?”袁紹將目光投向了審配。
“主公,大公子屢戰屢勝,令趙郡的黑山軍望風而逃,大震我軍聲威。”審配道。
袁紹鐵青的臉色亦是緩和了不少,若是袁譚率兵沒能鎮壓住黑山軍,對於冀州來說才是最不幸的。
“城內可戰之士尚有萬人,幷州軍縱然精銳,亦是難有作為,主公無需憂慮。”郭圖勸道,他也是沒想到近四萬冀州軍竟然在蕩陰折戟,跟隨袁紹出戰五萬士兵,可是冀州軍的精銳,士兵容易徵集,但是想要將其變成精銳,卻是十分困難的,最為主要的是經過這場大敗之後,軍心渙散。
商討完城內的事情之後,袁紹神色間滿是疲累,擺手示意眾人離去,郭圖卻是留了下來。
“何事?”袁紹意興闌珊的問道,蕩陰的一場大敗,極大的挫傷了他的鬥志,此時袁紹想的是如何能夠在幷州軍和黑山軍之下保全冀州。
“主公所慮者幷州軍與黑山軍耳。”郭圖緩緩道。
袁紹眼前一亮,他知道但凡是麾下的謀士以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不僅僅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更是有計策。
“主公,黑山軍之中並不安穩,黑山軍目前分為三部,分別聚集在趙郡、常山與中山,他們擁立張燕為領,大公子率領大軍,橫掃在趙郡作亂的黑山軍時,常山國的黑山軍統領楊鳳安暗中派遣使者前往鄴城,言稱願意投靠冀州,主公不在鄴城,屬下也不敢擅自做主。”郭圖拱手道。
現在冀州到了危難的時刻,若是袁譚能夠力挽狂瀾,將黑山軍擊敗,必然會讓袁紹刮目相看,袁尚雖然為袁紹所喜,但是這一次大軍卻是從蕩陰城無功而返,床弩盡數毀壞,袁譚的作用就凸顯出來了。
袁紹皺眉沉思良久,疑問道:“其中會不會有詐?”經歷了幷州軍水淹蕩陰之事後,袁紹看待事物難免會抱著懷疑的眼光。
“主公,如今黑山軍的使者就在城內,縱使楊鳳不是真心投靠,只需一道命令便能試探而出,楊鳳麾下有三萬兵馬,若是楊鳳暗中相助,掃平張燕定然不在話下,如此黑山軍之禍除矣。”郭圖道。
袁紹心中也是安定了一些,此時的冀州可以說是內憂外患,只有在最短時間內將作亂的黑山軍平定,冀州才能騰出手來抵禦幷州軍,他知道幷州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冀州的。
“主公也無需擔憂幷州軍,晉侯方據河內河東之地,治下未穩,兗州軍大將曹仁而今率兵攻打河南尹、弘農,弘農與河東僅有一河之隔,若是晉侯青傾盡幷州之兵攻打冀州,主公與山陽侯關係莫逆,只需暗中告知山陽侯,便能令幷州軍無功而返。”郭圖分析道。
袁紹面露喜色“有公則在,何愁冀州不能安穩。”
“主公,當前最為關鍵的便是在楊鳳和大公子身上,若是楊鳳真心投靠冀州,與大公子兵合一處,就能掃平黑山軍,如此則病後鄒俊不足為慮。”郭圖道。
袁紹微微點頭,心中也是覺得有些虧欠了袁譚,當初攻打青州之事,袁譚可是沒少建功,如今更是率領大軍攻打黑山軍。
郭圖見目的達到了,並沒有多說什麼,作為一名謀士,他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只要讓袁紹在心中記住袁譚,這一次袁譚的努力便沒有白費,若是袁譚能夠聯合楊鳳將作亂冀州的黑山軍平定,那麼在軍中的地位遠遠不是袁尚能夠比擬的。
幷州軍不會大舉進攻冀州,只要是有點眼光的謀士都能看出,幷州軍在蕩陰畢竟折損了五千人,在揚州的戰場上,損失也是不小,且有難民湧入幷州,當前最為主要的乃是穩固當前的治地,徐徐圖之,當然,他們也知道不能以常理衡量呂布,當初蕩陰為冀州所頗,呂布卻是興師動眾而來。
冀州經此一戰,也沒有了征伐的能力,定然會與幷州罷手言和,至於說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就不知曉的了。
不過以呂布的性格,定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