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武將,張郃自然清楚冀州的真正情況是怎麼樣的,別看他而今是軍中的大將,在文人的眼中,卻是難以改變粗鄙武夫的形象,文人對於武將不假辭色,在冀州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即便是當初的顏良,在文人的口中沒少吃虧,而張郃能夠一步步取得而今的成就,與許攸在暗中的幫助是分不開的,對於許攸,張郃絕對是感激的,聽聞許家的遭遇之後,他也是暗自心急,不過以他的實力想要幫助許攸度過眼前的難關卻是有些困難。
“許大人說笑了,末將此舉乃是為了保全鄴城。”張郃急忙道,在許攸的面前,他可不敢託大。
許攸沉默片刻道:“張將軍,你我相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本官是什麼樣的人想必你也清楚,而今冀州的形勢危急,逢紀卻是在此時刻行這般下作之事,令犬子死在牢獄之中,此等仇恨可謂是不共戴天。”
“許大人,而今逢紀深得主公信任,當前之事,乃是以鄴城的安危為主。”張郃低聲勸道。
許攸冷笑道:“鄴城的安危為主,張將軍想的太過簡單了,不要以為逢紀不知道你和本官之間的關係。”
張郃心中一緊,他與許攸交厚的事情是十分保密的“許大人但有吩咐,末將萬死不辭。”
許攸暗自點頭,他之所以幫助張郃一方面是張郃表現出來的能力,最為主要的是從張郃的表現來看其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但凡是幷州的高層官員,與軍中的將領總會有著那麼一點牽扯。
“儁乂,若是本官選擇投靠幷州,你會如何做?”許攸突然壓低聲音道。
張郃雙目圓睜,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攸道:“許大人,你”
“儁乂先聽本官說完。”許攸道:“本官跟隨袁紹多年,自問對於袁家有著不小的功勞,然而袁紹卻是對許家起了疑心,有著逢紀在身旁,許家休想全身而退,逢紀是何等人物,想必儁乂是清楚的。”
“晉侯乃是人傑也,以幷州之力對抗諸侯聯軍取得大勝,冀州軍與幷州軍爭鋒之時,可否有過勝利,難道儁乂以為憑藉城內的數萬兵馬就能將冀州守住不成,不要忘了,晉侯的背後可是有著幽州、幷州,甚至草原上的鮮卑人、匈奴人和烏桓人,這些力量加在一起之後,冀州會陷入何等的局面,想必儁乂能夠想象得到。”
張郃聞言陷入了沉默之中,重新選擇陣營無論是對文人還是對武將來說都是極大的轉折,這個時代講究的是從一而終。
“許大人,此事事關重大,可否容末將思慮一二。”張郃道。
“儁乂回去之後,可認真思量,若是不同意的話,就當此事沒有生過吧。”許攸嘆道。
張郃抱拳告辭離去。
回到府中之後,張郃的心情卻是不能平靜,若是他和許攸同時向幷州軍倒戈的話,他能夠預見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待他鎮守城門的時候,策應幷州軍還是能夠做到的,一旦外城丟失之後,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很多。
就這樣從冀州軍的陣營轉換到幷州軍的陣營之中,張郃是不甘心的,他還想跟隨在袁紹的身後建功立業。
不過許攸的話,也給張郃提了一個醒,或許逢紀早就將目光對向了他,只是而今鄴城的戰事緊急,逢紀麼有來得及收拾他而已。
當晚,張郃輾轉難眠。
次日,張郃按時出現在軍中,沒有絲毫的異樣。
對於張郃,許攸是有著絕對的信心的,他能夠感受到張郃在冀州軍的並不甘心這般下去,作為一名有能力的武將,張郃也想有更大的成就,當冀州軍真的不適合的時候,他也會選擇離開。
幷州軍的攻城仍舊沒有停止,每日都有不少的傷兵被送到軍中,其中除了一些地位比較高的將領之外,其餘計程車兵想要得到救治是很困難的。
聽著軍中傷兵的哀嚎,和他們對於活下去的渴望,張郃下定了決心,從呂布表現出來的手段看,比之袁紹強了不知多少,而且呂布是武將,其治下的武將定然不會如同冀州軍這般被排擠。
對於幷州軍的一些情況,張郃早就有所耳聞,只要是有著足夠的功勞,就能在軍中得到你想要的地位,在幷州軍中不乏野心勃勃的將領,當然他們的野心在軍中有著更高的位置,當然,呂布此時能夠給予將領的官職是極為有限的,而且大將軍的職位也被漢室剝奪,這並不妨礙呂布在軍中的威望。
而且軍中將領的權力,並不是漢室賦予的,而是呂布給予他們的。
決定跟隨許攸妥靠呂布的事情,張郃感覺渾身輕鬆了不少,看向這些傷兵的目光有一絲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