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了將領的目光,張松看了一眼廳內的武將之後,神色自若,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快,作為一名合格的謀士,就要有足夠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若是在這種場合發怒的話,卻是落了下乘。
呂布為張松引薦場內的官員和軍中的將領之後,開始了宴飲。
宴席之上,倒也頗為熱鬧。
而龐統卻是在宴飲之後,找到了張松,兩人密談良久之後,龐統才離去。
清風一吹,張松身上的酒意消散了不少,在容貌上,他第一次找到了自信,縱然是以他心性,在呂布府邸見到龐統之後,也不由多看了兩眼,與龐統比起來,他的身高雖然有些矮小,在相貌上,卻是好看了不少。
不過與龐統短暫的接觸之後,卻是讓張松意識到了龐統的可怕,龐統不僅將益州當前面臨的情況,和益州可能的選擇說了一遍,還言及了一些讓張松和益州世家最為擔憂的地方。
投靠呂布之後,有了呂布這等強力的支援,益州的世家將會避免遭受戰亂,他們投靠劉備之後,斷然不會得到安穩,因為呂布不會放棄在益州的利益,龐統說的很明白,諸侯想要再次聯合對付幷州,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若是呂布興兵進攻益州的話,縱然劉備入主益州世家能夠得到不少的好處,換來的可能是益州更大的動盪。
龐統的話語不斷在張松的腦海中迴盪,他卻是難以下定決心,畢竟這是關乎著益州世家命運的重大舉動,而且這等事情只有他和法正、孟達在暗中謀劃,成功固然可喜,而益州的世家若是因為呂布的入主而倒黴的話,他們就是益州最大的罪人,不僅要揹負著後世的罵名,還會被其他的世家報復,張家在益州雖說勢力龐大,暗中可是隱藏著不少的敵人,僅僅是張家,就不是張松能夠做主的。
沉思良久之後,張松長嘆一聲,躺倒在床榻之上。
次日,張松在長安城內四處走動了一番,長安正在大興土木,以張松的才智自然明白,呂布打算將長安當做根基,相比於晉陽,長安有著更大的優勢,此時的涼州暫時已經沒有人能夠對呂布形成威脅,只需要面對關外的諸侯即可。
張松在益州的時候曾經聽說過水泥路的神奇,而今在長安真正見到之後,仍舊是驚疑不已,這所謂的水泥,竟然有著這般妙用,就連城池的修繕上,張松也見到了水泥正在使用。
不可否認的是,水泥修建的道路比之尋常的道路要更加的平穩,看上去給人以賞心悅目之感。
長安城內修繕最為密集的地方乃是昔日皇宮所在的地方,不過皇宮所佔據的面積實在是有些大了,即使來自涼州的免費修建隊伍有不少,進度仍舊很慢。
長安周邊穩定之後,前往長安的商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其中以涼州的商人居多,最令商人安心的是進入三輔之地後,不需要擔心來自賊寇的威脅,發現賊寇蹤跡,只需要上報到附近的城池,還能夠得到一筆賞錢,長安各處的軍隊,注入了幷州軍這道猛烈的血液之後,已經在逐漸的發生蛻變。
看到來往百姓神色間沒有了以往的擔憂,張松決定前往城外的田地去看看。
這個念頭絕對是心血來潮的,作為益州有名的人物,張松何曾關心過普通百姓的生活,更多的情況下是在與其他的世家進行智謀和手段上的較量,之所以有這般念頭亦是因為呂布對待百姓的策略所知,他要看看,呂布治下的百姓與益州的百姓相比究竟有何不同之處。
命令護衛驅趕馬車前往城外的田地之後,看到田地間一片熱火朝天,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從百姓的神色間他看到是滿足,這種情況在益州亦是罕見的。
一名護衛低聲道:“聽說三輔之地的百姓,每個人都可以分得田地,唉,若是益州也能如此就好了。”
正巧聽到這番話張松,將目光投向方才那名護衛道:“你且過來,本官有些話要問你。”
護衛聞言面色大變,不過對於張松的命令卻是不敢有絲毫的違背。
“將你方才的話再說上一遍。”張松不容置疑的說道。
護衛單膝跪地道:“大人,方才是小人口無遮攔,還請大人寬恕。”
張松道:“你先起來,本官是讓你將方才的話說上一邊,若是不說,則會有責罰。”
“大人,小人方才說若是益州的百姓也能夠得到田地就好了,小人家中之人,在大戶的家中做佃農,只能勉強維持生存。”護衛卻是沒敢起身,生怕張松因為這件事情責罰與他。
張松並沒有為難這名護衛,長嘆一聲,向著田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