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急忙行禮道:“叔父於侄兒有大恩,沒齒難忘。”這些年張濟對他的信任他都是看在眼中的,就連軍中一些將領的任命上,張濟對他也是沒有一絲懷疑,在張濟麾下,張繡的威望比之張濟還要高上一些的。
“佑維放心,樊將軍那裡叔父來勸導。”張濟眼中閃過一道厲色。
夜深了,樊稠卻是久久不能入睡,張繡帶來的訊息,讓他感覺到了危急,尤其是聽說張繡投靠了呂布之後,淡淡的不安就縈繞在他的心頭,張濟和張繡是何許人,他十分清楚,張繡選擇投靠呂布的話,那麼張濟八九不離十也有著同樣的選擇,如此一來,他在城內的形勢就變得更加的危急了。
“將軍,張將軍前來。”
親衛的聲音將樊稠的思緒打亂,低聲問道:“可是張濟單獨前來?”
見親衛點頭,樊稠道:“讓張將軍稍待,本將軍稍後便至。”
“不知張將軍深夜到來,所為何事?”樊稠疑惑道。
張濟笑道:“乃是為將軍之身家性命而來。”同為董卓麾下的將領,張濟對於樊稠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論武藝,樊稠不及他,然而在智謀上,樊稠卻是有著過人之處。
“此言何意?”樊稠露出警惕之色。
“樊將軍,實不相瞞,本將軍已經選擇投靠晉侯,如若將軍不投靠晉侯的話,該何去何從呢?若是將軍選擇離去的話,本將軍斷然不會為難,然而將軍手中還有多少兵馬?就算是到了長安之後,又該如何?仍舊是逆賊耳,據本將軍所知,晉侯乃是一言九鼎之人,說出去之話,斷然沒有反悔的道理,而高陵城內的形勢,想必樊將軍業已看清楚了,若是幷州軍將高陵圍住,樊將軍如何守城,難道要依靠來自長安的援兵嗎?以樊將軍對李傕、郭汜等人的瞭解,他們會在這種時候派遣援兵來嗎?”
接連的問,讓樊稠無力垂下了腦袋,他何嘗不明白己方的尷尬,當守軍面對敵軍沒有足夠防守的力量時,距離失敗還有多遠呢,就算是和敵人討價還價也沒有太大的底氣。
“難道張將軍甘心投靠晉侯之後在幷州軍中沉淪下去?”樊稠疑惑道。
張濟笑道:“樊將軍多慮了,正如佑維所言,幷州軍中需要的是有能力之人,難道樊將軍認為自身的能力不夠嗎?在武藝上,樊將軍或許不及幷州軍中的猛將,然而論智謀的話,樊將軍卻是不弱,一支軍隊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樣的將領,想必樊將軍十分清楚吧。”
樊稠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之前聽完張繡的解釋,一直往的是武藝方面去想,畢竟呂布最為厲害的就是武藝,其對麾下將領在武藝方面定然有著十分苛刻的要求,卻是忽略了武將智謀的問題。
這個時代的武將大多是一字不識的,而樊稠卻是讀過兵書,僅此一點就是許多軍中將領難以企及的。
“張將軍,之前你我二人有著諸多的誤會,還望到了幷州軍中,你我二人能夠重歸於好。”樊稠語氣誠懇的說道。
張濟聽聞此言,大喜不已,樊稠的話已經表明了他會選擇投靠呂布“樊將軍多慮了,以後你我都是晉侯麾下的將領,更應該同心協力,以往的恩怨,就讓他過去吧。”
“多謝張將軍了。”樊稠抱拳道,他之所以向張濟妥協,一是看清了城內的情況,不投靠呂布的話,沒有其他的出路,二是張濟和張繡都選擇了投靠,若是他不投靠的話,就危險了,而且張繡的武藝高強,此番更是為晉侯派遣前往城內說服,這就說明張繡在呂布的心中有了一定的地位,與張濟交好就顯得十分必要了,且今日張繡透露的一個訊息至關重要,那就是張繡的師弟趙雲是晉侯的結拜兄弟。
對於趙雲,樊稠並不陌生,那可是原先河東的守將,深得呂布之信任。
“晉侯若是知曉樊將軍的選擇,定然會喜出望外,幷州軍中的規矩比較多,還望張將軍能夠約束好手下計程車卒,以免到時出了差錯。”張濟叮囑道。
樊稠道:“張將軍儘管放心,本將軍其他的本領沒有,麾下的將士倒還聽從本將軍的命令。”
次日,張濟、樊稠將軍中的將領聚集在一處。
張濟環視了眾人一眼緩緩道:“爾等本為大漢將士,卻是在李傕、郭汜的蠱惑下,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逆賊,而今晉侯率領幷州軍就在城外,而高陵城亦是在幷州軍的進攻下危如累卵。”
見眾人沒有反駁之後,張濟繼續道:“本將軍與樊將軍商量一番之後決定開啟城門迎接晉侯進城,從此以後,爾等就是晉侯麾下將士。”
話音剛落,廳內的將領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