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虞翻倒是展現出了遠超尋常人的氣度,對於周圍的低聲議論置若罔聞,神色自若的向著糜竺處理商會事情的房間而去。
“使者見諒,這等事情,必須要有糜竺大人或者是晉侯的同意方可,兩千匹戰馬和千把百鍊鋼刀事關重大。”陳雄起身歉意的說道。
“本官記得前日糜竺尚且在商會之中,為何今日不見了蹤影?”虞翻疑惑道。
陳雄道:“昨日糜竺大人偶感風寒,身體不適,回到府中歇息去了,若是使者事情緊急的話,大可前往長安府尋找晉侯,若是有晉侯的命令的話,卑職可以做主。”
見陳雄竟然敢直接將事情推到呂布的身上,虞翻心中確定這件事情必然是糜竺在暗中搗鬼,也只有糜竺在長安才敢有如此大的口氣,不過透過這件事情也讓虞翻見識到了糜竺的能耐,不僅擺了賈詡一道,還將最後的事情推到了呂布的身上,這種事情放到尋常人的身上,定然是不敢這般做的。
虞翻道:“如此本官就告辭了,若是糜竺回到商會,還望能夠儘快告知本官。”
“這是自然,使者慢走。”話雖如此,陳雄卻是絲毫沒有相送的意思,方才虞翻言辭之中直接稱呼糜竺的姓名,讓他極為不滿,糜竺在商會之中有著超然的地位,商會之人對於糜竺亦是極為恭敬,江東使者又能如何,若是有求於商會的話,商會的官員會讓他們意識到長安商會的厲害。
走出商會之後,虞翻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最後發現,目前唯一能夠行得通的道路就是前往糜家,雖然方才陳雄是言稱有晉侯的許諾才可,有糜竺的應允也是同樣有著效果的,不過想到之前在商會之中,曾經與糜竺發生不快之事,而今卻是有事求到糜竺的身上,總歸給虞翻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
想到孫策命人傳來的信件,他不敢有絲毫的耽擱,而今荊州的戰事已經進行了極為關鍵的時刻,想要付出更小的代價得到戰馬和兵刃將會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糜竺的府邸,在城內只要稍加詢問便能得知。
按照虞翻的猜測,糜竺的府邸應該是極為豪華,真當見到之後,的確讓他有些驚訝,糜竺的府邸,在內城之中能夠說得上莊重大氣,卻是說不得奢華,尤其是府內的佈置,竟然給人一種風雅的感覺,很難想象的到,糜竺這等整天和商人打交道之人,竟然還有著這般的閒情逸致。
而糜竺得知虞翻這般快就前往糜家,急忙躺在床榻上,兩名侍女則是在前後忙碌著。
“不想兩日未見,糜大人竟然病倒了。”房間內傳來虞翻爽朗的笑聲。
見糜竺掙扎著要起身,虞翻急忙上前道:“糜大人身體不適,躺下便好,躺下便好。”
糜竺向一旁的侍女使了個眼色,兩名侍女盈盈行了一禮之後,離開了房間。
“糜大人,日前在商會之中多有冒犯,還望糜大人能夠海涵,本官也是心憂江東,才會失了禮儀。”虞翻道。
見虞翻語氣誠懇,糜竺心知不能太多為難,不然這件事情真正鬧到呂布那裡的話,將會對糜家帶來不好的影響,糜家在長安是有著一定的影響力,暗中盯著糜家之人也不在少數。
“使者客氣了,本官也是偶感風寒,不知使者前來所為何事?”糜竺道。
虞翻見到這一幕也不拆穿,誰讓他如今是處於弱勢的一方呢“糜大人貴人多忘事,之前在商會之中曾經談及出售給江東戰馬和百鍊鋼刀之事。”
“哦,原來是此事,非是本官不願意答應使者,而是規矩所在,若是本官違背的話,一旦傳到長安府中,本官也是有著不可推脫的責任。”
見糜竺說出這番話來,虞翻直接道:“就按之前糜大人所言,待江東的米糧和鐵料運送到長安之後,再談此事。”
糜竺勉強支起身子,聲音略顯虛弱的說道:“如此,就多謝使者能夠體諒了。”
得到了糜竺的許諾之後,虞翻卻是沒有在糜家多做逗留,而是匆忙趕到長安的商會。
處理妥當這件事情之後,虞翻卻是長舒了一口氣,而今荊州的局勢可以說是極為緊迫的,三方的爭鬥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若是哪方先支撐不住就會率先倒黴,而江東與曹軍的關係,也因為荊州的利益而有些僵持,為了穩妥起見,虞翻甚至在戰馬和百鍊鋼刀到來之後,將這些東西花費不小的代價讓震遠鏢局負責護送。
呂布得知此事之後,只是一笑置之,他對於孫策忘恩負義的舉動,雖然有些不滿,不過雙方都是有了一定地位的人,考慮事情的時候,更多考慮的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