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旁邊,永遠都是那個清冷驕矜孤傲的少年。
少年習慣性坐在她的身邊看她寫作業背課文,但她不喜歡學習,時常跟他對著幹。
她平時在家裡嬌生慣養,喬宅的人都會慣著她,唯獨他沒有,他甚至還拿尺子打她的手掌心。
一想起來,喬沐元握了握小手,好疼的。
她轉頭看了一眼紀長慕,他也在看著視窗的位置。
她笑了:“紀老師?”
“喬沐元同學。”
“叫我小可愛。”
“你可愛在哪裡?”
“……”
喬沐元往牆邊的櫃子邊走去,那裡還藏著她從小到大看的一些書和作業本,這麼多年,她也沒捨得丟。
她率先翻到一把尺子。
喬沐元拿著尺子往紀長慕走過來,不懷好意地看著他:“不聽話要懲罰。”
紀長慕往後退了一步:“你留著它幹什麼?”
這把尺子,他認得。
當初補課時,喬沐元最喜歡的一把尺子,她不愛寫作業,卻喜歡用小刀在尺子上刻刻畫畫。
“沒想到紀老師還認得。”喬沐元看他哪裡躲,“紀老師才華橫溢,知不知道有句話叫‘風水輪流轉’?伸手。”
“拒絕。”紀長慕可不上她的當。
“伸手。”她拍拍小尺子。
“不可能。”
“你當年……”
“我當年從來沒有打過你,而且對你很好。”紀長慕先制人,“但凡要是對你不好,你也不會留我教你那麼久。對吧?喬沐元。”
喬沐元咬牙切齒:“紀長慕!你顛倒黑白,不要妄圖修改我的記憶,伸手,快點,我數到三哦,一,二……”
紀長慕乖乖伸出右手,遞到她面前。
“啪”一下,喬沐元用尺子輕輕打了一下他的手心,但下一秒就被紀長慕扣住手腕。
他奪過她的尺子,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裡,勾唇:“你還真捨得。”
“你抱抱我吧,我們去看柿子樹。”
“不抱,手疼得很。”
“你抱不抱?”
話音剛落,她被紀長慕打橫抱起,抱到了視窗。
當年柿子樹不高,她也很小,每到秋天想要摘窗外的柿子,只有兩個方式。
一個是由紀長慕給她摘,一個就是紀長慕把她抱起來。
後一種方法比較危險,紀長慕不願意,但仗不住她的哭鬧。
如今,不用紀長慕抱她也能摘的到窗外的柿子了。
但,她偏偏要他抱。
到了窗邊,她伸手摘了一隻還沒有成熟的柿子。
“你摘了它幹什麼?還沒有熟。”紀長慕無奈。
“給你吃。”
“……”
喬沐元惡作劇得逞一般地笑了,哪能真給他吃呀,她可不捨得。
就像剛剛,哪能真打他,她狠不下那個心。
窗外雲淡風輕,天空蔚藍,夏風清朗,空氣裡是漫山遍野的綠樹的氣息。
風吹起喬沐元耳邊的碎,她眯起眼睛看向窗外,同紀長慕說著遙遠的往事。
那時候,到了夏天他就回濱城了,她得一個暑假見不到他。
“紀哥哥,什麼時候再帶我去京城大學轉轉?”
“隨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