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喬沐元很晚才起。
起遲了,她不打算再去工作室,穿衣洗漱下樓。
“大小姐,早,紀先生給您準備了早餐,我幫你熱一下。”傭人走過來。
“我沒什麼胃口。”喬沐元酒意初醒,眼睛裡都是疲倦,“他人呢?”
“出去了,紀先生說他中午有個酒局,下午才能回浣花。”
“噢。”喬沐元耷拉著腦袋,去書房整理手稿和專案資料,一個人抱著畫板和筆記本去陽光充沛的頂樓工作。
但喬沐元總是心不在焉,腦海裡時不時浮現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記憶。
她記性好,當年和鍾管家一起去濱城,她仍舊記得紀長慕和佟茜在濱城的巷子口站立聊天的畫面。
那時候的紀長慕還是翩翩少年,帶著十八九歲的孤傲和清高,也有著少年的疏冷清俊,和現在一點都不同。
那時候的佟茜也年輕,和紀長慕一樣大,穿著好看的白裙子,清麗優美。
兩人那樣般配,也曾是別人口中的郎才女貌。
更何況,與普通的情侶還有些不一樣,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是緊挨著的鄰居。
佟茜也會拉小提琴,也許,日光傾城的午後,她拉起小提琴時,那個少年也曾駐足傾聽,傾心愛慕。
她去過濱城這個事,紀長慕現在知道了,但他不知道她的腦海裡還有一段這樣的記憶。
揮之不去。
喬沐元停下畫筆,看向樓層外的遼闊天空,胃部有些難受。
細碎的陽光透過雲層落在她的長睫毛上,昨夜下的雨已經不見痕跡。
正好,袁晴晴給她打來電話。
“沐元,明天晚上阿雨生日,在寶格麗酒店開派對。她說有給你發微信訊息,你還沒回。”
“我沒有看手機,等會兒回她,我會過去。”
“好,正好一起聚聚,阿雨跟我們也是老同學了,都是一屆的。”
“嗯。”
掛上電話,喬沐元收拾出一個揹包回海濱別墅。
紀長慕工作忙,這幾天又是jy的高光時刻,他也不一定有時間陪她。
再說,她這兩天也不想要他陪。
喬沐元回了海濱。
紀長慕下午兩三點回浣花撲了個空,喬沐元不在。
他給她做的早餐也沒吃。
昨天沈方舟的話讓她很介意?自從沈方舟走後,她對他便愛理不理。
小女孩的心思他又捉摸不準了,十幾年前的事為什麼如此介意。
沈方舟也是沒個譜,那些話,只要宿舍幾個不說,喬沐元不可能知道。
紀長慕換了雙拖鞋,脫掉西裝外套後給喬沐元打了個電話。
那頭接起,卻不說話。
紀長慕主動開口:“酒醒了?身體有沒有很不舒服?我聽傭人說你去海濱了。”
“沒有不舒服。”
“早餐怎麼沒吃?”
“沒胃口。”
“今天還回浣花嗎?”
“這幾天都不回去了,我工作挺忙,還有很多朋友請我吃飯。”
“jy集團在瓊州,我下個星期該回瓊州了。”
“好。”
紀長慕忽然也不再開口。
兩頭都陷入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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