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衣服上有血,他還咳出了大口大口的鮮血,觸目驚心。
週末躲著地上的碎片,喊道:“叫救護車!”
他著急慌忙去給晏伽包紮、救治,自己也嚇到了:“晏伽,你這是何苦?放過自己不行嗎?!”
“她為什麼不給我煮粥……她明明說好了的……她為什麼要騙我……連一碗粥都要騙我嗎?”晏伽聲音很輕很弱,幾乎說不出話來,眼神空洞渙散,躺倒在椅子上,眸子裡滿是絕望,“她一直在騙我……”
“對,她就是個騙子,所以晏伽你離她遠點!等會兒救護車會過來,你給我撐住。”週末意識到不好,晏伽開始閉上眼睛,有氣無力。
他本身剛剛動過一個大手術,遠沒有到出院時間,今天早上還任性地出院去找林梔,還要給林梔過生日。
結果,連自己的性命都快保不住。
“不要救我了……”
“你瘋了?你不是說要保住晏氏的百年基業嗎?你現在是晏家唯一的繼承人,你要是死了,晏氏很快會被蘭城那些虎視眈眈的企業吞併,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爹他已經無能為力,他歲數大了,管不了晏氏了。”
“我要去保晏氏,那誰又來保我……從小到大,我都是用完即丟的棋子,沒有人在乎過我的感受……在去年之前,晏松源從不讓我染指晏氏,怕我有二心,怕晏鋒不能順順利利繼承晏氏的家業,連我最親的人都在防著我,他們對我如此,誰又來心疼過我……”
晏伽語速很慢,一字一頓,每說一句總要喘很長時間的氣。
他閉目躺在靠椅上,臉色蒼白如紙,像奄奄一息的病人,隨時都要離開人世。
“好了,別說了。”週末制止他,“那我這樣的朋友呢?也不值得你留戀嗎?不要說話,救護車等會就來。”
週末在給晏伽搶救。
管家和傭人也都湧進餐廳。
地上一片狼藉,滿是碎片,兵荒馬亂。
江山園裡是混亂和不寧。
林梔在樓上什麼都不知道,她頭痛欲裂,蜷縮在床上,閉目休息。
沒等她睡著,她突然聽到有救護車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江山園的院子裡,緊接著又是週末和管家的聲音,吵吵嚷嚷。
這一剎,她睜開眼睛,眼底是無限空洞和悲涼。
目光所及處是淺灰色的窗簾,窗簾緊閉,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救護車只在院子裡停了幾分鐘,隨即又飛快駛出江山園。
如同走在滿目荒涼的深山,入目處皆是白茫茫一片,無所皈依,不見歸期。
沒多久,她臥室的門被敲響,敲門聲很響!
是週末。
週末氣勢洶洶地拍門:“林梔,你出來!”
她不肯出去,喉嚨也疼,說不出一句話。
週末站在外頭惱火大聲地喊了幾句:“行,你最好一輩子不要出來!晏伽剛剛出事了,送上救護車的時候已經快斷氣,我不知道你這輩子良心能不能安穩,晏家兄弟兩個被你害得夠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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