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能。”曾成亮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渾厚低沉有力,“我能做的就是盡我全力查案,空口無憑的事我做不到。”
“你就是不想承諾!”孟沉臉上沉到極點。
“我比你更急切地想了結這樁案子,我一直當做乾女兒的姜姝就是死於這場事故,你以為我不想結案嗎?”曾成亮道。
孟沉意難平:“那你為何不准我插手?我不過就是想看一看你們最近的線索卷宗,你為何不準?”
“因為你不是公職人員。”曾成亮還是一副很抱歉的態度,他做不到,“而且,我答應過你,有進展會通知你。”
“那這一年過去了,你又通知我什麼了?”
曾成亮穿好警服,戴上帽子:“抱歉,孟先生,我需要出個警。”
曾成亮徑直離開。
孟沉一拳砸在牆上,陰沉的眸子裡是猩紅的暗色,雙拳緊握,咬著牙。
京城的冬天很冷。
溼漉漉的雨水像是打在他的心口上,又像是一根根的針,刺在他的心上。
孟沉沒有走,他就坐在警局裡的走廊座椅上,情緒低沉。
這些年,他都在找蕭紫,他的人生就只剩下一件事——找到她,哪怕是散盡家財,耗盡生命,他也要找到她。
中午。
曾成亮的夫人拎著一隻保溫盒出現在警局。
她認得孟沉,她也經常聽她老公提起這個男人。
而此時此刻,這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孤單地坐在冰涼的長椅上,宛如一隻困獸,渾身是生人勿近的氣息。
她打了聲招呼:“孟先生,來辦事嗎?”
孟沉抬起眼睛,面色憔悴:“不辦事。”
“哦,我給老公煲了點排骨湯,他最近胃不好,不能吃食堂的飯菜,我就每天給他送。”
孟沉沒什麼表示,表情也有些寡淡和冷漠。
“孟先生,你找誰嗎?”
“不找誰。”孟沉淡淡道,“我想找的人,已經找不到了……”
曾夫人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孟先生,不要輕易放棄,也不要氣餒,你要知道,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阿辭那孩子才是真可憐,阿姝走後,他一個人過得很孤單,帶著女兒度過這枯燥又冷清的春夏秋冬,每一天對於他而言都是一種折磨。儘管如此,他還是很堅強。”
孟沉還是沒有開口。
曾夫人沒有再勸,只嘆了口氣:“我先去找我老公。”
“他出警了,怕是還沒有回來。”
“我可以等等他。”
曾夫人和曾成亮一向很恩愛,雖然結婚多年,但依然如膠似漆,是公認的模範夫妻。
曾夫人一提到姜姝就忍不住難過,眼睛紅紅的,阿姝走了也有一年了。
她也一直有督促老公,一定要找到蕭紫,這世上,有多少人能承受的了生離死別呢?
曾夫人離開。
孟沉還坐在長椅上,直到喬斯年給他打電話。
“你在京城?”喬斯年低沉的聲音響起。
“嗯。”孟沉看著空落落的警局走廊,雙目無神。
“那好,出來吃飯。”喬斯年報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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