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他,他也看著她。
蕭紫的眼底只剩下錯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孟沉倒很平靜,一如既往的沉著冷靜。
“你是喬氏的人,我不也是嗎?”蕭紫淡淡道,“是不是說,我也能替喬爺坐這十年?我在家閒著也是閒著,還不知道牢獄長什麼樣。”
說著,蕭紫笑了。
“坐牢好玩?”孟沉壓低聲音,沉沉嗓音中帶著幾分嚴肅和訓斥。
“不是好玩,只是單純覺得,我是個孤兒,沒有什麼牽掛。而且我現在的日子過得跟白開水一樣,著實沒趣。”
“蕭紫,這個念頭,你想都別想!你這麼沒腦子,法院一查就能查出端倪。我不一樣,我對喬氏瞭如指掌,一直都是跟隨喬爺左右。”
“你他媽罵誰沒腦子?”
蕭紫火了,憎恨地看著孟沉。
孟沉倒笑了——
“還有別人叫‘蕭紫’麼?這世上,不就一個你。”
孟沉看著她時,目光深邃而幽沉。
眼中是一望無際的溫和,宛若三月楊柳拂風。
“那你替喬爺坐牢吧,我會給你送飯,不會餓著你。”蕭紫睨了他一眼,“說話這樣不討喜。”
“你如果能給我送飯,別說坐牢,讓我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
“說的比唱的好聽。”蕭紫不屑,“你到底還要不要去喬氏?”
“去。”孟沉點點頭,“你改天回倫敦吧,京城的事,你幫不上忙。”
“不是讓我看著喬宅嗎?”
“你看不看都無所謂,快過年了,你回去陪乘帆,別讓小傢伙一個人。師父又兇,他會怕。”
“小乘帆沒你那麼怕師父,他跟師父玩得來,關係很好。”蕭紫淡淡道,“既然快過年了,機票不好買,我就留在京城。”
“你這脾氣,就不能聽我話?”
“你是我什麼人吶,我為什麼要聽你話。你難道不知道,我蕭紫誰的話也不聽嗎?”
孟沉被她的一番話嗆得十分無奈。
他知道,她就這個脾氣,誰都壓不住。
陽臺上沒開燈,他們的身影映在黑暗中,氣氛很微妙。
光線很暗,能聽到外面潺潺流水聲。
窗玻璃上已經是水濛濛一片,不怎麼看得清外面的風景,依稀可辨外面高大的樹木。
“小紫,去年說,等我再去倫敦,我們就把結婚證領了。如今看來,我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去。新房子住得還習慣?”
“我有同意領證了?你別自作多情。”蕭紫淡淡看向他,“你就算去倫敦,我也不跟你領證,我是要一個人過一輩子的。”
“可我不想一個人過一輩子。”孟沉無奈,“不過如今看來,也由不得我。如果這次是十年牢獄,等我出來,你也不可能認得我了。”
“你他媽化成灰我都認得你!”蕭紫抬高嗓音,聲音有點變。
明明是罵人的話,孟沉聽後卻笑了。
“如果到時候你還是一個人,你願意跟我領證嗎?”
“領個鬼。”蕭紫冷笑,“你到時候又老又醜又窮,我會跟你領證?我蕭紫又不是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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