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救,救命……” 他根本就喊不出來聲音了。 周圍也根本沒有人,他不知是被梁父拉到了哪個角落裡,安靜的悄無聲息。 就像他的命,即將無聲無息的交代在此。 他眼中因為窒息而滲出了淚,眼球包裹著通紅的血絲,白眼翻起,梁父騎在他身上的身影也緩緩的模糊…… “爸……” 為什麼? 他是父母養了快30年的兒子,居然還比不上一個張惠。 “梆——!” 垂死之際,扼住自己咽喉的手卻突然鬆動,一根木棍實打實的敲到了梁父的頭上,梁父下意識彈開,歪倒在一旁。 一朝獲救,新鮮的空氣瘋狂湧入,梁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乾涸的肺管像是破舊的風箱,拉出了很大的風聲。 他試圖看清楚是誰救了他,可剛恢復過來的生機,讓他眼前一片迷茫。 他撲在地面上,眼淚鼻涕摻著口水流下來,只顧著大口大口的吞噬空氣。 “是……誰?!” 梁父摸著自己被敲疼的後脖子,他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可睜眼卻只看到一個女孩兒,正提著一根柺杖,眼神清冷地看著他。 “小丫頭片子,你找死?” 梁父眼中露出了惡狠狠的目光,眼下東窗事發,唯一的辦法就是趁著還沒有人過來,將這女的也一併殺了…… 他緩緩起身,右手向身後摸索—— 梁軍見他此番動作,終於反應過來,驚叫出生,“快跑!他有刀!!” 梁父的職業就是心理醫生,他曾經是從外科轉到心理的,身上有帶刀的習慣。 梁軍很清楚,他想讓來人快點逃,可梁父直到他現在沒有行動能力,率先一腳踢開他,衝著來人撲了過去—— “砰——!” 槍-聲響起,連上了梁軍腦子裡最後一根弦,他徹底恢復了清醒。 “啊——!!” 不遠處,梁處被擊中了右手,刀掉了在地上,他抱著自己滿是血的右手,疼痛難忍地倒在了地上。 他也看清了來救自己的人,是那個叫沐兮的算命大師,雖然只在網上見過兩次,但她居然真的找到了他,救下了他。 警察不知是何時來的,但很快就有人過來鉗制住了梁父。 人贓俱獲,他逃不掉。 梁軍獲救了,劫後餘生,可心裡卻湧出了一股巨大的悲哀。 …… 審訊室裡,陳年給梁軍倒了一杯水。 梁軍的脖子上一片紅紫,正垂著頭的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麼。 陳年嘆了口氣。 怪了真是,今年是什麼怪年,什麼古怪的事兒都發生了,這麼狗血的倫理大戲,恐怕電視劇都拍不出來。 還有,如果今天不是那個小丫頭報警,這個梁軍恐怕還真是凶多吉少。 “你父親是心理醫生?” 陳年打破了平靜,今天審問時差點遇到了麻煩,原來他那個父親居然還是個精通催眠術的心理醫生,幸虧及早發現,及時請了心理專家來進行干預。 梁軍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便都有了解釋,他之前的心神恍惚,遇到的那些怪事,都是因為中了他父親的催眠。 所以在父親要帶他回家時,其實是已經將他帶到隱秘的地方,準備動手了。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梁軍魂不守舍,陳年也只能例行公事對他闡述事實,“你父親將一切罪行都攬了下來,不過據我們調查所知……你的妻子曾經向他承諾,只要你不在了,她就會與你父親在一起。” 張惠即便不是主謀,起碼也是共犯。但這話他並沒有跟梁軍多說。 “你母親這邊也需要做調查,之後我們還會再聯絡你。” 梁軍依舊是點了點頭。 “行,這邊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陳年見他狀態不好,準備讓他先回去休息了。 “陳警官……” 梁軍卻忽然叫住了他,張了張嘴,還是有些猶豫的問出來,“張惠她……” 陳年都有些無奈了,他現在最關心的居然不是自己的爹媽,而是主動給他投毒的出軌妻子。 “你應該清楚,這件事跟她脫不了關係,依法逮捕是肯定的。” 聞言,梁軍整個人顯得更頹廢了些,他到底是有多失敗,整個家被他經營的四分五裂,從今以後,甚至就不復存在了。 看他這樣,陳年也沒有再多說,準備離開時,又想起了什麼,轉頭回來對他開口:“記得去謝謝今天那個小姑娘。” “今天如果不是她提前報警,我們也不會那麼快趕到現場。” 梁軍心裡亂的很,眼下只是胡亂點了點頭。 …… 沐兮也並沒走,作為報案人,她也被叫去做了筆錄。 陳年推門進入辦公室的時候,發現他向來不苟言笑的師父梁警官,居然抱著手機在跟小姑娘聊天。 “回來了,怎麼樣?”老梁聽到動靜回過頭來。 “差不多了,就剩下他母親徐麗,正在做嫌疑排除。” 陳年走過來,倒了杯水之後,在兩人的身邊的坐下,這才發現他師父居然在開著手機看直播……應該是回放。 “你在網上算命?” 陳年疑惑地看向了沐兮,她年紀不大,看著還在上學,居然做起了算命的行當。 而且,還挺準。 沐兮也不謙